国家一级作曲、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孙邦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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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诗社”和“清江琴社”——孙邦固

发布时间:2012-11-10 15:52:13      发布人: 一米阳光

  在街上,时有和我擦肩而过的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向我点头打招呼,并轻声地叨念:“孙邦固”。我诧异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被问者微笑地比划着手势说:“指挥,音乐家呀!”得到如此赞誉,在我的心里荡漾着一阵欣慰,我觉得我的艺术生命受到了人们的认可和尊敬。我沿着岁月的年轮往回理,在艺术领域里,我竟然摸爬滚打了一生。最初,我是怎么被卷进音乐这门深不可测,学无止境的艺术旋涡里的呢?我没有进过音乐学府,也没有接受过固定的名师指引,仔细想来,我最先接触的音乐,应是“恩施扬琴”对我的初始诱惑吧。

  小时候,父亲教我书法,恩施当时的知名画家金如斋先生教我画国画。此时,父亲和他的一些朋友们组织的

  “清江诗社”和“清江琴社”正是在恩施最活跃的时候。“清江琴社”的活动,即是演唱“恩施扬琴”。恩施扬琴又名恩施丝弦,是一种曲唱艺术。恩施扬琴以高雅见称,演唱者多为“文人学士”、“行商坐贾”,没有职业班社,也没有以此作为谋生手段的职业艺人,不“闹堂子”,不坐茶馆,不公开演唱。多限于至亲好友以及同街共井的知音、琴友之间。有“曲唱五更鸡,非友不玩琴”之说。恩施扬琴多在夜阑人静之时演唱,演唱者自操乐器,七八人围长桌而坐,不化妆,无表演。生、旦、净、末,根据各人所长。演唱曲目进入高潮时,常伴以众和之,称为“彩腔”。

  我五岁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就经常带我去听恩施扬琴。儿时,说是听“扬琴”,不如说是看热闹,看不懂也听不懂。我的表叔刘楚南端坐在长桌的当头,边打扬琴边唱。后来才知道,刘楚南表叔是“坐统子”的,扬琴是演唱“恩施扬琴”的主奏乐器,扬琴演奏者称为“坐统子”,居各伴奏乐器之首,有指挥各乐器之意。其他演奏乐器有碗琴(由泡桐树疙瘩挖空做琴筒,音色介于板胡和高胡之间)、京胡、二胡、三弦、月琴、鼓(由竹节制成)、尺(简板)等,合称“八音”。刘楚南表叔这班唱“扬琴”的人,据说已经是“恩施扬琴”的第四代了。

  楚南表叔既经商,又舞文,精通“工尺”(中国古典乐谱)。他演奏的那张古老扇面双八形铜丝扬琴,黑漆的琴盖照得起人影,琴盖上阴刻小篆“怡情理性”四个金字。表叔身材高大,面皮白净,性情温和,生、旦、净角色行当都能唱,而且嗓音洪亮,只要他一唱,好像整个堂屋都在震颤。他唱生角行腔委婉,唱旦角柔弱细腻,唱净角有如洪钟。每次即将演唱时,只要他这个“统子”一“坐”,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恩施扬琴”正宫头子前奏起,表叔那嘹亮的嗓音一板三眼地开唱了:春日桃花隔岸红,夏有荷叶满池中,秋菊丹桂香千里,冬雪寒梅伴古松。

  我坐在表叔的旁边,看见表叔随着唱腔,手起手落,有板有眼,边弹扬琴边指挥大家演唱、演奏。那张古老的铜丝扬琴发出的声音,如行云流水,清翠欲滴,格外动听。操碗琴的老先生,摇头晃脑,走弓自如,你繁我简,与扬琴对答演奏;那有“铁尺”之称的先生,左手高扬简板,掌握速度与节奏,任何人不得越雷池一步。一个个唱得酣畅淋漓,荡气回肠,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

  那时,好奇心趋使我总想摸一摸那张精美的铜丝扬琴。常常在梦里梦见我也像表叔一样“坐统子”,不过总感觉我怎么也唱不出来,手上的扬琴琴竹不时地把琴弦敲断。后来有一天,祖父就真的把我带到表叔家里,要表叔教我“扬琴”。初试扬琴,我便产生极大的兴趣。表叔说我很聪明,特别是打琴,几天就可以打成一支曲牌。我特别喜欢“恩施扬琴”,喜欢表叔“坐统子”打扬琴的架势,听他那洪亮的嗓音;喜欢那些似懂非懂的衣衣呀呀的唱;还喜欢老先生们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韵的那个味儿……从那时起,“恩施扬琴”这古老的音韵,便开始拨动着我的童心。

  没有想到,我长大后终于从事艺术专业了。我把简谱知识教给了我的表叔,表叔也很“聪明”,一学就会。在表叔那里,我认真地学会了“工尺”谱。叔侄俩从此便开始了探讨研究“恩施扬琴”的搜集整理和创新工作。而且,在继承传统的“恩施扬琴”上,又有了更新的发展。我也像表叔一样,在我的艺术生涯上“坐统子”,开始了我数十年的扬琴演奏、作曲、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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