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Elfi的永别 陈艳青
与Elfi的永别
一个月前，因李伟的到来，我和发强去了趟Graz。去Graz，看Elfi是一定不能少的。
我们照常给她带了包她爱喝的绿茶，和一件中式上衣。在我的记忆里，Elfi一直保持着奥地利人的良好习惯，非常注意自己外表。去朋友家或是出外吃饭，她总是穿戴讲究、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我和李伟替她试穿了新衣。如我所料，衣服穿在她身上特别合适，大小、颜色都如为她而制。李伟和发强都认为她穿着好看，深紫红的颜色使得她那满足、乐观、发自内心的笑容更加感人。在回程的路上，我还在想，为什么当时没有把这幅画面照下来。我们去Graz，来来往往，确实很少照相；也许因为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也许我们认为还有下次。谁会想到，当晚，她就被送进了医院，而且是再也没能出来。
在她那坐了一会儿，我们三儿，因为与美瑾和其他朋友有约，便离开了。回维也纳之前，我和发强又去跟她告别，并在她那多坐了会儿。这次，我发现她的膝盖肿了，并有些发热。当发强也去触摸、却无意中手重了些，她“啊”地叫了一声！这一声，使我心中的担心油然而生。问她感觉怎样？是否有药？她告诉我们：没事，她一直在抹药。医学常识肤浅的我们，认为她的腿还是老毛病，是那个像一付沉重的十字架，几乎让她扛了一辈子的老毛病。
我们带着担忧离开Graz，回家。而那天的我们，除了担忧，却没有不详之感。即使是回到家的第二天，在李伟告诉我们，她在我们离开后几小时，因为Elfi几乎昏迷，把她送进了医院之后，我还认为她不会有大事儿的。这么多年，住院、手术无数次；这次，她也会一如既往地挺过来的。
直到我和发强去医院看她，她已于头天傍晚，开始昏迷。我们握着她的手，喊着她的名字，跟她说话；整个时间，她几乎都无法有所反应；她曾试着睁眼，没几下，便又闭上；试着张嘴，却阿不出声来。负责她的护士，告诉我们了些情况：唯一能救她生命的截肢手术，Elfi拒绝了！如美瑾所述：Elfi，如她生时乐观、博爱、豁达、坚强；这时的她，毅然地，选择了优雅地离去。
亲爱的Elfi，明天7月8日，在Gratkorn的教堂里，将与你再别！
艳青，于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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