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第一零九師在靈寶戰役的功過檢討

    根據資料１第八戰區靈寶戰役《作戰經過概要》和資料２《檢討會議錄》（國防部史政局和戰史編篡委員會  全宗卷七八七第三冊，案卷號１０９２４，縮微對照號１６J-０４７０）檢討第一零九師的作戰實績，功過自明。其中相關的要點，原文節錄於下（簡繁文體均依照原樣。以下同。括弧內爲本聲請人所註）：

1、作戰雙方兵員及戰力（資料１，第二五、二六頁）

        敵軍此次使用兵力之大，包括3TK,69D全部，37D兩聯隊，3SB、4KB全部，110一聯隊，總計兵力除3TK數百輛戰車等不計外，共計步騎兵三萬餘。

國軍正面部隊，僅兩個半師，即97D、167D兩師及109D之兩個團。

（註：按綜合戰力的差別，一般國軍三個師方能匹敵於日軍一個師團。加上日軍在指揮、機動方面的優勢，因此靈寶戰場正面作戰的國軍部隊，往往處於以弱打強，以少打多的劣勢，唯有以精神戰力相拼了。）

2、本（4日）晚就全般状况，作如下处置：（三）一0九师以一团于桥头、关家坪之线，占领阵地，一团控制五回坡、小五李附近。（四）以华阴炮五十二团之战防炮两连，推进至虢略镇附近，并以一连配属一0九师。晚间奉　委座电话谕：（一）攻击据点应妥定计划，并以使用小部队稳扎稳打为原则，第八师行动应审慎，一0九师最好不使用。（二）预防敌使用刺激性毒气，但敌决不敢使用真正毒气。当即转饬李总司令遵照。（資料１，第一二頁）

3、通信（資料１，第三三頁）

        部隊對通信不注意，補助通信亦無準備，每值情況推移，因有綫電中斷，皆疑為戰況惡劣，喪失友軍互信，搖動指揮官決心，實為最大錯誤，故重要地點必須配屬無綫電，有無綫電之處，必須有堅固圍寨或工事，並有多種之補助通信，隨時不斷聯絡，尤為重要者也。（註：以第三二五團為例。據資料23黃劍夫的回憶文章，師－團－營不通電話。該團於六月九日深夜奉命歸還建制，十日，師長副師長騎馬到該團陣地，才當面取得聯係。）

4、指揮官（資料１，第三四頁）

        指揮官應盡量利用指揮機構，使各個努力於戰鬥，避免凡百事務皆集中於一人身上，有時喉音啞了，或多日不眠，影響到企圖心不夠，或低落的病態心理，則影響戰局，非淺鮮也。（註：李延年就是以低落的病態心理，致戰局被動，并致靈寶戰役十名將校冤遭懲罰。其惡行必須徹查。）

5、各軍經理應歸屬于師，并加強師司令部組織，以戰時欲將全軍集結使用于一地，多不可能，如經理補給，由團直接于軍部，勢必遲緩貽誤，影響戰局不可，且以軍爲戰略單位，實過笨重，不適作戰要求，亦與世界軍事主流所趨不合（證據１，第三六頁）。（註：軍部統攬經理，爲貪污腐敗開了方便之門。體制弊端，加上上司李延年施壞，靈寶戰役的師長們太難當了！）

6、關於兵力配備及指揮運用（資料２，第四頁以下）（註：明顯是李延年指揮不當！）

（1）、兵力配備，多形成處處分數，處處均等，無彈性，無重點，看不出何處系屬

重要，何地敵將必攻，何地敵將不攻或佯攻，何地可以弃而不顧。

（2）、因爲處處配備，兵力分散，自不能控置較大預備隊，且不能抽出新預備隊。

　　  故敵突破牛莊案里北瀹渡時，九七及一六七両師，均無預備隊，以行逆襲，

　　  而圖恢復。

（3）、前進據點，一般配備兵力均太大，如信村藍家凹關庄原羊角砦等處，消耗一

　　  營以上兵力，實屬可惜，就全部前進據點計算，足消耗二團以上的兵力，如

　　  此浪費兵力，自然减少主陣地之縱深，自然不能多留預備隊。

（4）、不會抽調次要方面之兵力，充作新預備隊，如左地區坡頭至靈寶間，敵人始

終未攻擊，但不知自動抽調使用，只徒感兵力不足，豈不是自相矛盾。

（5）、敵攻擊時，多係集中兵力攻我一點，但我此點被攻，其他各點均不能自動策

　  　應，出擊敵人，徒然兢兢自守，以致唇亡齒寒，被敵各個擊破。

（6）、戰况緊急時，决不可換防，及變更配備，此次一Ｏ九師之三二七團接守川口、席家凹，及一Ｏ六師之接守畢家砦五里頭防區，均在戰况緊急時實施，以致接替未畢，敵即來攻，而陷落。

（7）、各級幹部，有多憑匹夫之勇，不能確實掌握部隊，至戰况慘烈時，頓失連絡。

（8）、上級指揮官，往往過分干涉下級之行動，以致常不能切合實際，須知在局部上，下級常比上級較爲明瞭，故可任其獨斷。

（9）、相鄰兩部隊，連繫太差，無互助精神，且互相指摘，相互推諉責任。

（10）、此次炮兵，均爲統一使用，未能隨狀况進展，適時配屬步兵，以致主陣地戰闘時，礮兵因受地形限制，即未發揮甚大威力。

（11）、無綫電機常發生故障，有綫電話，聲音嘈雜，隨處掛綫，接轉遲緩。

（12）、通信密語代字，雖有規定，但未實行，致一切命令報告，均用電話傳達，易洩露機密。（註：但不易洩露李延年的歹意）。

7、關於軍紀及士氣（資料２，第八、九頁）

（1）、對命令奉行不徹底，往往上級計劃週到，而下級不能遵照實施，如靈虢陣地，數次命令增大縱深，但未能辦到，又周家山娘娘山及蕭公廟之缐。應配備兵力，亦未實施，又令編組以班排爲單位之獨立戦闘群，對蓮花洞以西各山口小道，實施封鎖阻絕，以防敵人迂廻，但只視爲局文，以致發生敵竄夫婦峪之事。

（2）、屢次重申連坐法之執行，但竟有無命令後退之情事，足徴對於命令之服從不徹底。（註：主帥英明，將士甘於用命。主帥缺德，將士枉作犧牲。）

（3）、指揮官應具有道德心，對配屬部隊，應視同自己部隊一樣，但一Ｏ九師三二七團退却時，竟未接到任何命令，可爲無道德心之一例。（註：李延年無道德心。）

8、（戰地主官）李（延年）講評（資料２，第一一至一三頁）

　　    這次戰役，本人督導無力，以致沒有達成任務，實覺慚愧，我已請求上級給我嚴重的處分。（註：李延年靠誣陷栽贓，騙得的抗日一級勛章，應當繳回！）

　　    這次戰役中，我們的缺點很多，有許多各位都已檢討過了用不着再說，至我所見到的，有下列各點。

　　    反攻陜州時，初時各部隊都很勇敢，但勇敢中缺少辦法和計劃，致招受傷亡

很大，後來氣就衰了，漸漸變成被動，變成防禦，×××××××××××××

××××（註：原件此處塗黑。下同）我們的攻擊，就全部失敗了。

　　    在虢略靈寶防禦戰闘，各部隊最初表現得亦很勇敢，但因陣地太大，配備又

不得法，致不能控置較多預備隊，以行逆襲，這當然是失敗原因之一，但是各部

隊最初竟將大部兵力，配備於河沿上，遭受敵人戰車及礮火的損害，傷亡極大，

致一退守原上，即處處薄弱，感覺兵力不够，這種配備，實事大錯特錯，自然消

耗兵力，抽不出預備隊。

　　    前進據點兵力，只宜一班一排，决不能成連成營的配備，以减少主陣地的兵

力，這次我們就沒有如此實施，以致很多的兵力，就這樣分散的消耗，凡一個地

方不重要，或一個地方敵人不攻擊，我們就應當自動的抽調此地的兵力，轉用到

重要的地方，但是各部隊，畢竟看不出何地爲重要，又不敢放胆抽調敵人不攻或

佯攻地方的兵力，以作新預備隊，因爲以上種種原因，所以預備隊的兵力小，更

談不到時時有新預備隊。

　　    戰况不常常報告，某一地失守，也曚而不報，一報告就是傷亡慘重，派出的

部隊，一兩天不向上級連絡，凡此都使上級不明暸全般狀况，不能作適時適切的

處置，這種錯誤，在這次戰役中，是普遍的現象。

　　    總之此次戰役失敗的原因，除上述而外，×××××××××××××一Ｏ

九師劉團，對夫婦峪之敵，既不能適時報告，又不能猛力堵擊，第八師及一Ｏ六

師之傷亡過大，致不能作有力的增加，預三師之受夫婦峪敵軍牽制，不能使用於

虢略靈寶方面，以行出擊，均爲重要原因之一。

9、（檢討會）主席（胡宗南）訓話（資料２，第一三至一五頁）

　      在五月中旬，我就命令第一Ｏ九師派一團，以一營守備朱陽鎮，構築據點工事，主力自周家山延娘娘山蕭公廟蓮花菴構築陣地，再向西延至秦嶺南北山口以班排爲獨立戰闘群，封鎖阻絕，果能如此配備，我相信右翼迂廻之敵，是竄不過來，預三師可以全部或至少有兩團用於虢略靈寶方面，則正面决不致突破。

　　    我是絕對信任部下的，當李總司令轉報九七師傷亡慘重，不能支持時，我即

相信，但當日下午空軍於靈寶上空發現行列很整齊穿短褲的隊伍七百餘人，由靈

寶撤退，　委座據報，甚為震怒，當戰况緊急時，何以不抽調靈寶方向兵力於正

面，而竟使此七百餘人未戰而退，故該師正面被突破，是自己沒有儘到最大的努

力，當然不可原諒。

　　    一Ｏ九師守備朱陽鎮之三二五團，事前既未遵令部署，以封鎖各山口，當時

又不積極搜索警戒，適時報告，事後復不猛力堵擊，致使敵竄夫婦峪，威脅我側

背，牽制了預三師，使我既定計劃，不克實施，陷我全局於不利，令人痛心的，

莫過於此。

　　    因此此次戰役，敵人得到中央突破，九七師要負責任，而敵人右翼迂廻得到

成功，一Ｏ九師之三二五團要負責任。（註：其實，預三師應負責任。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