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海军爱国将领邓世昌

天堂纪念馆:http://www.5201000.com/TT000003294
本馆由[ ghoskyno1 ]创建于2010年01月29日

接近

发布时间:2010-03-07 13:41:08      发布人: ghoskyno1

接近

随着双方军舰的不断接近,917日中午1218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在旗舰“松岛”上,向在前方航行的第一游击队下达了“截击敌舰队右翼”的命令。由于和本队的间距缩短到了适当距离,第一游击队此时已经将编队航速提高到了8节,得到旗舰“松岛”发出的命令后,1230分,坪井航三下令编队航速提高至10节,继续指向北洋舰队的中坚航行,准备到达适当位置后再转向北洋海军右翼。

由于自己属下的官兵大都是新手,缺乏经验,而且面临的是北洋海军的全部主力,心理压力极大,即使是最简单的纵队编队,坪井航三也担心会出现差错。“吉野”舰上不断升起旗号,提醒后续的“高千穗”、“秋津洲”、“浪速”3舰“注意距离”、“注意速度”,督促各舰保持好编队队形。

10艘北洋海军军舰也在疾驶,军舰上都已快速地完成了战斗准备。

早在东学党事起,中日局势日趋紧张时,由提督丁汝昌一手主持,北洋海军的战舰就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造。舰体的维多利亚涂装中白色的部分,都被涂改成了不容易被识别的灰黑色;舰队中央的 “定远”、“镇远”2艘铁甲舰上,为方便瞄准、射击,早在丰岛海战之前,遮罩在主炮台上的穹盖式炮罩就已被拆除掀去,留在了旅顺基地,另外距离主炮较近的飞桥前右后左两架木梯,以及飞桥甲板的左右两翼也已被卸除,以开阔射界。位于军舰首尾的150mm口径克虏伯炮炮位上的穹盖式炮罩,出于担心受到中部主炮发射时的气浪波及,则予以保留。与“定远”级军舰类似,穹甲巡洋舰“济远”经过丰岛海战实战血的教训后,舰首210mm主炮炮位上的穹盖炮罩也已经拆去不用。

依据当时各国海军通行的惯例,各舰桅杆上的一些非必需的横桁(尽管这些横桁必要时也可以用来悬挂信号旗)、索具都被卸除,以防止战时断落砸伤甲板上的人员和设备,以及索具落水后缠绕住螺旋桨。由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早已作好小队战术准备的北洋海军,对脆弱的信号旗语系统并没有抱多大的幻想。同时,各舰配备的舢板小艇,也大部分被卸下留在威海、旅顺两地的基地内,只留12艘作为交通艇使用,原因则同样是受到丰岛海战的影响,因为这些木质的小艇被击中后将产生大量四散的木块碎片,显然会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易碎物体一律拆除或扔掉,如舢板等全部卸走。因为我等一旦不幸落海,日军绝对不予营救,如果彼等遭到同样命运,我等亦绝不相助”。

由于当时的战舰大量使用木质构件,战时在炮火打击下极容易引发火灾,除了尽可能地拆除甲板上的木质构件外,各舰上的救火队水兵,也纷纷将笨重的消防泵抬到适当位置,接出长长的胶皮水管,准备随时救火。而且外部甲板上的排水口都被堵塞起来,在木质甲板上蓄水防火,同时担心这样有可能会造成人员滑倒,又格外在甲板上撒了一层砂土。此外考虑到增加军舰的防护能力,甲板下一些无关的水密隔舱都将厚重的水密门紧紧关闭起来,损管部门的官兵也都早已准备好了用以堵漏的木板、毡毯、牵索。各舰外部,露天甲板上有舷墙的部位,在舷墙里都塞满了吊床,以抵御弹片,没有舷墙保护的重要部位,例如一些机关炮的炮位,就在外侧累积沙包和煤袋,另外一些军舰的装甲司令塔外也堆砌了沙包以提高防御能力。

为保证战时的弹药供应。从发现日本舰队开始,北洋舰队各艘军舰的弹药舱里就一直在忙碌。炮弹和药包通过复杂的吊运工序被运送到甲板上,对于其中那些数量稀少的进口大倍径开花弹,水兵们更是格外的小心,如同爱护名贵的花草一样轻拿轻放,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些炮弹才能真正对敌舰造成大的破坏。弹药提升到甲板上后,一些被就径直运送到炮位上,另外还有的被堆放在各个炮位附近,以便战时能够就近快速补充,这些弹药四周则垒起沙包进行防护。各舰上军乐队的乐童,此时也被命令放下手中的乐器,这些156岁的孩子,编成了21组的运输队,战时他们将冒着枪林弹雨,和水兵们一起抬着如同担架一样的运弹盘,向各处距离弹药舱开口较远,无法直接获得弹药的炮位运送弹药。另外,很多非重要岗位的水兵、夫役也被动员起来,怀抱弹药,各自间隔着一定的距离,整齐地卧倒在甲板上各处,准备战斗打响后,向炮位进行输送。

甲板之下,在昏黄的灯光中,轮机舱内热浪滚滚。 “致远”、“靖远”等有强压通风设计的军舰内,轮机舱已进入高压状态,“超勇”、“扬威”等一些较旧式的军舰,则开动鼓风机向炉膛内吹风,促进煤炭充分燃烧,虽然配发给他们的都是劣质的次品煤。官兵们在高温的工作环境中挥汗如雨,不断向锅炉内填煤,储蓄蒸汽压力,保证军舰能以规定航速航行。和汗流浃背的中国官兵们一起在忙碌工作着的,还有几名外国人的身影,他们是“致远”舰管轮洋员英国人余锡尔、“济远”舰管轮洋员德国人哈富门。

军舰上各战斗部位的官兵都早已就位,炮手们完成了第一发弹药的装填,站立在各自的武器旁跃跃欲试,桅盘里的士官测算着敌我的间距,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手旗向下方的炮台通报,随着每次报告,炮手们则依据表尺上的刻度,调整一次火炮的俯仰角,随时准备发射。当时北洋舰队使用的测距方法为复杂原始的六分仪测距法,用六分仪测量敌我间距一般有3种方式:如果明确敌方来舰身份,又预先在情报手册上掌握了敌舰的桅杆高度,则测定远方敌舰的桅杆高度,然后对照测高表就能求出距离数;还有一种办法是测距员在桅盘内,用六分仪“测海平及敌船所在海面所有角度”,然后对照专门的测距表推算获得;最后一种办法是,军舰首尾各由1名测距员测量敌舰所在的点,然后根据“已得二角一边可求其余二边,取中数为相距数”。相比中国海军的测距办法,对面的日本舰队要显得先进便捷得多,第一游击队的领队舰“吉野”上已经装备了专门的测距仪,通过使用类似望远镜一样的测距仪观测远方目标,当左右目镜调焦调实后,刻度表上就会自动显示出目标的距离,采用如此先进的装备,使得日方在射击测距时要比中国海军大占上风。

与今天人们的理解不太一样。鱼雷在19世纪后期的海军大型军舰上,更多时候实际是一种自卫武器,由于射程太近,主要用于抵御逼近的敌方鱼雷艇,或意图使用冲角攻击的敌方军舰,属于军舰最后一道防线的组成部分。但是使用乱战战术时,因为己方的军舰会主动冲向敌方发动近战,此时鱼雷则是和撞角配合使用的重要近战武器了。因而,北洋舰队的鱼雷舱内,士兵们纷纷用天车将黑头鱼雷从存放架上吊起,沿着安装在天花板上的轨道,运送装入发射管,意图乱战时配合冲角战术使用。根据一些记载,日本联合舰队因为担心没有机会到达合适距离使用鱼雷,存放在鱼雷舱内的鱼雷在炮战时又有可能会被击中殉爆,引起灾难性的后果,因而开战前很多日本军舰都将舰上的鱼雷抛弃在了海中。

此刻,中国军舰上呈现出出来的,是一幅雄壮的画面:“头卷辫发,赤裸两臂,肤色淡黑的壮士,一群、二群直立于甲板炮旁,等待厮杀。”日后记录下这段生动话语的“镇远”舰顾问美国人马吉芬(Philo Norton McGiffin),这时身着蓝色的北洋海军军官服,正站立在“镇远”舰的飞桥上,准备用自己心爱的柯达相机来记录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海战。在他的身旁,是凭着实际海上经验,从基层水兵一级级考升成高级军官的“镇远”舰大副杨用霖,北洋海军中职位仅次于提督丁汝昌的左翼总兵、“镇远”舰管带林泰曾,则已经身处在飞桥下的装甲司令塔内,监督着军舰的航行。

10000米!”

“吉野”舰装备的武式测距仪准确测出了双方的距离。得到炮术长加藤友三郎的报告,第一游击队司令官坪井航三认为已经到了适当距离,即刻命令舰队左转。“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4舰在北洋舰队阵前划出了一个大大的直角,指向西北方航行。表面上看起来,领头舰不向北洋舰队所处的东北方向航行,居然又像丰岛海战开始时那样,朝背离北洋舰队的方向驶去了,不过这次“秋津洲”舰的上村彦之丞舰长没有发出任何异议,日方这一不同寻常的举动,在当时来看,最有可能的目的是为了测出北洋海军的大致航速。依据当时海军的技术,开战前如果想要掌握敌军的航速情况,己方应与对方稍微拉开距离,测距员然后根据这一时间测得的距离、角度进行推算,就可以获得大致的航速数据。果然,这    一转向动作很快就被调整,第一游击队又重新右转修正航向,朝向北洋海军右翼袭去。

北洋海军阵形中,此时也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况。原先排列在犄角鱼贯阵末尾的第5队军舰“超勇”、“扬威”,购买于1881年,舰型属于无防护的撞击巡洋舰。在购买当时,属于世界上最新潮的军舰,而此时则已近淘汰之列,不仅设计显得老旧落伍,各种设施也都不同程度存在着老化现象,尤其是锅炉,由于连年的高强度使用,几乎到了将要报废的境地,战前提督丁汝昌曾多次与旅顺船坞工程总办龚照玙商谈制配更换,但迟迟未有结果。然而此时,大战将临,在管带黄建勋、林履中的指挥下,这两艘诞生于英国纽卡斯尔的军舰在官兵们的齐心协力下,竟然卖力地追赶上了队伍,逐步接近到位于犄角雁行阵右翼末端的预定阵位。

但几乎就在同时,本来应该配属在左翼末端的第四小队“济远”、“广甲”两艘军舰却没有就位。由方伯谦、吴敬荣指挥的这两艘无论是舰龄、航速,还是先进程度都大大优于“超勇”、“扬威”的军舰,居然大大落后于整个编队,而且航行到了“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之后。身处在这个位置,自然要比列队在第一线安全得多,但是战舰的首要任务是作战,而不是自作主张保护自己的安全。“济远”、“广甲”2舰的脱队,使得北洋舰队阵型左翼白白丢失了一个战术分队的战力,“乱战”战术的实施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然而时间已经不容许北洋海军再做出什么应对补救措施了。


到过这里的访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