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蕾日记（1995.7.15——1995.8.31）
以下是焦蕾1995年9月3日至1996年7月6日的日记，记在河北化工学校第七届企管杯百科知识竞赛三等奖的日记本上。
珍惜时光
年少的我总把日子轻率地打发掉了，浪费于不必要的玩乐之中。想一想，我生命的日子是有限的，这本日记虽是一年的记载，可我感觉很快地把它写满了。这最后一年的化校生活再有3天就结束，我还不知走向何处？何地是归宿，何时是新起点，我一点都不知。我希望我能找回从前的勇气和信心，加倍的努力，不屈不挠！
生活会考验我的！
焦于96.7.6日晚整1点
四年级
生命的旅程走到了这一步，学生生活的最后一年。回头看看，打工一个多月给我的深刻体会，应当珍惜校园里的每一天，珍惜与同学、朋友相处的情谊。
暑假打工日记
当我决心要打工时，我知道走与留已取决于我。爸爸不乐意让我来，可是他不会为难勉强他的小女儿。我听着爸爸说的各种挽留的话，心里已软了许多，几乎动摇我的信心。我不愿走回头路，当我踏上去市里的汽车时，望着永光他们远去，我才确认没有回头路了。
到了蜀月饭庄，面对各个陌生的面孔，我的外表确实像个不成熟的初出茅庐的傻丫头，只会憨憨地笑，嘴拙得厉害，撒谎时心里竟难受的要命。唉……
第一天的上班，许多的第一次考验着我，各位小姐的性格都不定，我不敢多言，小心谨慎，恐有半点差错。可到了晚上，我竟失手打碎了一个小杯子，心里不断自责。精明的老板娘冲我和气地笑了笑。我没跟老板说我只干一个月，但想到时候我找个理由说清楚会没问题的，社会再复杂，我想人都有他善意的一面。老板娘外表和善，其实精于心计，不是常人能及。祈祷我会顺利干一个月。
走菜忙时，我的胳膊一会儿就发酸、疼痛。托盘很累，也许是我刚刚开始的缘故。生活里的各种琐屑事，如如何洗澡、早晚洗漱等等又是不大不小的麻烦。真的，假如此刻我在家中是如何加轻松自在，随心爽意，也可以享受与爸妈团聚的天伦之乐。想妈妈嘱咐“干几天就回来吧！”我体会到爸妈对我的疼爱。是呀，我为何固执到这般地步？！可我要坚持，坚持看人脸色，学会忍耐、学会屈辱、不卑不亢！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锻炼，让社会生活摔打我天真、自高自大的性情，培养我的耐性，不再考虑退缩，坚持一天是一天。
今天饭庄很冷清，只有两桌菜。闲着也不轻松，不能坐着，还练习托盘，左手我托六只小碗，碗中要装满水，走一会儿，胳膊就撑不住了，发麻发软，但又要硬着头皮托着。
和几个服务小姐关系近了一些。大家都很礼貌，客气有间，并不如想象中的坏。大多的小姐都是从外地来，象东北、四川等。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自然不会显得尖刻、厉害。
很想家。我知道爸妈也十分想我，一想到好久没回家，只回家半天又匆忙离开。并且一个月后才回家，心里自是难过，许多旧友同学不知道怎么样了。瑞红高考如何，永兴大概上建筑队了吧。
也想你，无端的常常想，甚至要给你写信。可又不自觉地恨你，给我许多忧愁的你……
吃客非常的多。今天我迎宾，客满！不断穿梭于前后厅走菜。待晚上洗漱后，才感觉很乏！尤其是脚累！
这三天认识了不少菜，也算长了见识。后厅师傅还客气，多是南方人，对我也可以，认真告诉我菜名。
刘峰是商校刚毕业的，工作尚未分配。说起来我俩的档次应是一样的。只是她显得比我活泼、爱说一些。她只比我早来两三天而已，但比我从容。
雨下得大了，我坐在宿舍里，静静地听着雨声音，写画着这些日记。
想家，想朋友。
只觉得每一天过得好慢，没有自由和轻松。
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仿佛我成了老服务员一样。
漫长而短暂的一天，早上起来就恹恹地，一点好情绪都没有。感觉呆不下去了。累是必然的，一天下来工作快10个小时，吃饭速度快。麻烦的打扫工作，走菜倒不觉得累，只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氛围笼罩着全身，不能舒畅，虽偶尔也能唱唱歌，自我安慰一番，但仍难以畅然。
隔离了外面的世界，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饭店。这难道就是我要到社会上试一试的生活？！或许这只是个狭小的社会缩影罢了。
客人每天倒也不少，这儿的生意挺不错，多是公款吃喝，又铺张又浪费，可恶而又无可奈何！
成天都呆在蜀月饭庄，仔细看看这里，设计还是有些品味的。门口有两个石狮子，大红的柱子，像古典建筑，厅里几幅图画。雅间的名字也较雅，什么“祝寿堂” 、“清雅斋”、“昌乐园”，初来乍到，好像挺上档次的。
再说这儿生意好的原因，我认为有三：一是实惠，菜量大价格较合理，而量是其它饭店的两倍；二是卫生好（一天两遍搞卫生，擦两遍玻璃，墙壁，没必要）三是服务态度好。我竟免不了有种低下的感觉。领班孔吆喝着我们这些小服务员干这儿干那儿，还凶巴巴地呵斥。我一付奴才相，顺从的应着，一丝不苟地干着。我从未擦过怎么干净的玻璃，扫过这般干净的地板，能干出这么好的效果，“多亏”领班的“教导”。恨自己娇气惯了，让这点苦吓住。
晚上洗漱后，看外面夜市繁华，才明白今天已是周五，穿上我的白背心和牛仔裙，挺开心地一个人出去逛街。尝尝一个人逛夜市的滋味，看《曼哈顿的女人》周励是个多么坚强、执着能干的女人呀！她所受的苦比我多得多。我只在这儿干一个月，难道就坚持不下去了吗？抱怨什么呀！我真是窝囊，应该以苦为乐，体验生活，从内心好好体验。
中午3点下班后去机电学院报计算机等级考试。不曾想报名费竟然要80元，一贫如洗的我，好在走时爸爸给我50元。来此打工除去买日常用品外，我分文未敢乱花，也舍不得。那日见了《演讲和口才》，刚翻几页，书摊主人就急了，狠狠地白我两眼，我终于没买。80元呀，我打一个月的工也不过200多元，还不够我交开学的学费呢。可买衣服时，大吃浪费时，从不肯吝啬。可笑，现在在80元前犯难，唉……
晚上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听他说话，还是挺关心我，并说有时间来看我，还说爸妈不愿让我来。
我不敢想家，如果想得太多，我会更脆弱，怕没有毅力干下去了。现在，我吝啬地连假也不肯请；回家就想住几天，那么就会扣去不少工资。体会到挣钱的艰辛和苦辣，才知道珍惜钱呀！
今天我值班，洗手间至少拖了十遍，墙壁至少擦了四、五遍，有时真觉得干得很辛苦，很脏。可我不愿从口上说一个“累”字，我不甘心认输。这里的生活已经习惯多了，与服务小姐及后厅师傅关系也熟了，偶尔也开玩笑。
今天又来了两个服务员，好了，可又轻松一点啦。下午3点多时，我到宏达电脑，借马叔50元。在宏达隔壁见到献。以前虽不相识，竟也聊了会儿。他在招待所帮忙看小卖部。张国恒从家中来了，每天在河大电脑，已报名参加等级考试了。匆匆见了他一面，就赶快回蜀月，也幸亏没耽搁。省了领班对我发牢骚。
坐着公共汽车，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好久没来了，一天到晚在饭店里忙，这外面的世界离我模糊了。
我搬了宿舍，和孔及王姐、王芳住在老板家的房子。这里清静、宽敞一些，我无所谓住在哪儿，是小孔让我来的，或许她觉得我还可以。
赵走了，马叔告诉我经理发现她改发票的事及她常拿公司的钱。以至于包不住了她就走了。这能怪谁呢，马叔待她挺好，李经理为人宽宏大量。只怨她太贪、私。其实我早已感觉她不会在这儿干长久。她这样混不会有好结果，我没有资格劝她。
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我不能抓紧时间学习。今天去报了名。80元撒手而出。当然80元并不多，可在我看来，它的利用价值还是不小。倘若我不努力学，肯定过不了级，白白扔钱，多告诫自己，认真上班，严以律已，让别人觉得自己傻一点好。
日子就这样过着，习惯成自然，比起刚来的那几天，好过多了。而且和大家关系也熟捻了。尤其和刘峰有几分共同情趣，所以现在不那么想回家，但仍不断想。
现在在这边住，每天能冲个澡，有个睡觉的地方知足了。晚上和刘去朱壁城玩，跳了会儿舞。
今天这儿停电，但老板不给放假，中午吃过饭，去建华那儿，才知丛改只干了三天，就被她妈妈叫回家了。张国恒报了二级，依然是匆匆忙忙在5点赶车回来。
无聊度过一天，浪费光阴，浪费生命。
烦燥和沉闷的天气。
好了，明天就可以发工资了。这一天将是这里所有的服务员和后厅师傅最高兴的日子。对于我将更有刻骨铭心的意义。想起在洁祥时打钟点工的时候，那种繁忙的辛苦所换得的报酬，心中的辛酸和点点喜悦仍然在眼前闪过。早知道现在的社会不好混，总会有许多的酸甜苦辣让你尝个够。所以我不能逃避。学会以苦为乐，学会逆境生存，学会“忍耐”（重要的）“仔细”（我总是太粗心）。学习交际。虽然我还不清楚将来我会干那行，但这些我都得懂，而且要有一定的技巧。我喜欢跑业务、搞公关、更愿意当老板。中午去机电学院时，在门口见张永刚，聊了一会儿。
又是我值班，忙了一天。晚上以为会发工资，可也许拖到明天才会结我们。收到曾的来信十分高兴，给我不少鼓励和安慰。他在建筑队上干活感觉很愉快，我也应当更乐观一些。老板今天问我能干多久，我说两个月。老板太精明了，我知道他早知我的谎言，可不会说破，可谁知老板会用什么方法让我不知不觉地说出来。我一个嫩芽，怎能玩得过老油条呀！王姐今天被“开”了，我也早看出，而且这也是必然的。谁当老板都有这个权利。社会就是这样，有他的主张和用人之举。我要当老板也要绝情一些，像我现在心慈面软的人若不改变一下，定会吃亏的。让我见识这个社会的无情和冷漠。老板说我干得不错，是挺优秀的，但我清楚，时间长了，我的缺点暴露便多了。
早上擦墙壁时，老板给我发工资。干了17天，150元。还可以，我感激不尽。其实每个人开的都差不多。老板太精明了，我不得不佩服，多留神。好好工作，反正我也不会干多久了，已过一半时间，剩下的日子可又从容而过。有时也会发现这许多乐趣，和刘也成默契的朋友了。今儿又来两位服务员。
中午和郝去城角庄买了一黑背心，真想好好挥霍一番。可是不能啊，这劳动汗水换给的报酬，每一块钱里都有它的特有的价值，还盘算着给爸妈买点东西，表表一点孝心！其实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书及其他向往已久的东西。还要上机、交学费，钱总是不够用，还要还账。
给改改写了封信。常常想她。
整天不看书，上班时间外，除了睡觉，好像全被洗漱占去，再被无聊的小事占去，晚上又空叹息。这里的小姐们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但她们又有许多厌倦，精神生活除了爱情游戏，唯一的寄托是家里人。有的挣了钱都存起来，不肯为自己多花一点钱，特别节约，待春节才回家一次，每个月300元左右的工资，一年还能给家中2000元，有的根本不够用，穷摆阔。说起来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或平淡、或深刻一些，倘若我再能加深一些与她们的交往，接近她们的内心世界，我可以写篇报告文学了，题目就是《石家庄的打工妹》。
希望有人来看我。哥知道我的详细地址，可不曾来。其他的朋友根本不晓得我在那个旮旯里。如何的心情呀。总想给韩写封信，可不知道该写什么。不知道这故事再缠缠下去，还是干脆忘记。假若这世上真没有纯洁的男女友谊，我会痛心难过一辈子。我想作为朋友的你给我许多关怀，即使从你那儿受伤许多。从不肯迁就人的我对你却例外。或许你早痛快地把我忘记了，不必恨我，我早已不值得你恨。我只有冷漠、无情。我是个坏女孩吗？
请了半天假，去机电学院培训。上机才知我学的一塌糊涂，对自己考试失去了信心。可多练习方知只要多用功，多上机会有希望的。下班刚上班不久，张和王来看我。王也来市里和张永刚一块儿上班，知道这些很高兴。毕竟在市里又多了几个好同学。而且离我较很近。以后一定经常找他们。
中午时，哥来了。中午请哥在蜀月吃饭，我给哥点的菜，记在我的帐上，能在这儿请哥吃顿饭，真应该的，只是我没有钱请他吃几道好菜，哥希望我早些回去，可我想到20号再回家。在这儿的日子会轻松充实过下去的。
高在中午后来的，他正歇公伤（手压着了）
今天我值班，周一客人又多，忙了一天。不自觉地想家。上班身体已不感觉累，可心里总不能痛快，好多的时间浪费了。乏味的情绪也总在心头萦绕。我努力乐观些，可总强打精神。
和刘和孔住在一起，她们常提及他们的男友，而且这里的风气也是如此，永恒的话题。我总默然。想起他，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理清我的感情头绪。浪漫的爱情故事，美丽于那段捉摸不定的经历，而不在乎结局。我只是个凡人，面对的只是个现实的空间。
我来这儿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听起来也颇有言词的。打工在大城市里早已司空见惯了。可真正付诸实际，在干了这许多天后，我却感到现实与想象的区别，也不免惊异于这两者的差别之大。（虽然心里也作为许多的准备）。工作的困倦，上班也不过如此吗？初来时那份谨慎胆怯消失了，有了一份可见的成熟感。没有开心过。我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外地来的无依无靠的、全凭自己的打工妹。对自己的娇纵日渐益深，觉得反正只是干一个多月，坚持几天算了，比起其他服务员，总不能类同。虽然是事实如此，可倘若几年后，我会飞向遥远的地方，一个对于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时，会是怎样的景象，还会有这安全感吗？生活中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摆在你面前，也会有迫不得已的事压着你，才会有所发展和改变。我常常只贪图享受，而懒于创造，这是我的一大缺点。
越过越没有意思了。不再有太多抱怨，应该感谢应该自豪能有这么一段经历，让我这黄毛丫头受这份“荣幸”。“体验生活”。
和老板说了再干10天就走，眼见归期有望，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释然。老板一句话没说点了点头，很聪明，邓哥确实也不错。
昨晚哥打来电话说他要回家。提及回家，我才心想仿佛很遥远的事一般。还有七天才可到家呀，短暂而漫长。感慨在这里已度过好长时间。
我也学会了偷闲。走菜十分清闲时，我可以刻萝卜花，和小聂、杨、赵等聊天，学做面点，和服务员开玩笑。一天就这么过去。偶尔偷点吃的，迅速的赛在嘴里，或与刘共享，也莫不是一种乐趣。只觉得我不会长久干这行，只是更热衷于自己如何管理，掌握各个人的心理。在这里也学些待人接物，说些客套话，和每个人搞好关系而不得罪任何人。
我的耐心不足，我那一向任性暴躁的性子也不会改变，我的蛮恨虽未太暴露，可在心里却日益增长。当我在这里受人指挥，忍受屈辱，像奴隶。
彦芳下午我快上班时来的，他问这儿需要不需要配菜的，我希望自己有能力给他找个工作，其实若真有决心出来闯闯，自己奔波去找，会有运气的，可是没想到他说自己没勇气。只聊了了会儿，他就要回家，他廋了许多，或许这几年受的磨难让他成熟了许多，我的童年伙伴呀！见到他们，我总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毕竟从小长大的。生活的艰难繁重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它逼迫着我们去深刻地认识这个世界，看清这个社会，承担起一肩责任。今天我值班，人很多，很忙，最后的一班。
下午时张和王来了，问彦芳是否来过。简单地聊了两句就走了，因为我要上班，老板娘正坐门口。走后，我独留惆怅，为了上班，我不能与朋友畅谈，我还要做出抱歉的样子给她们，好像被人监督的囚犯，出去放风一样，真窝气！
我的耐心不足，我那一向任性暴躁的性子也不会改变，我的蛮恨虽未太暴露，可在心中却是日益增长。当我在这里受人指挥，忍受屈辱，像奴隶、像机器一样被指使着干活时，我总在不断告诫自己，这一切是我自找的。我强忍着，似乎为了证明什么，我不甘心认输，每个出家打工的女孩都一样，受过这样那样的白眼，我也只不过在重复着他们曾受过的磨练。可是我不能忍受他们过分的夸张的批评和让人心寒的训斥。
当愤慨受气的感觉冲击尽头时，我几乎难以自制。我需要发泄、需要报复。我从心里蔑视她们。可又小看自己，何必与她们一般计较？可不免有一种受折磨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束缚。挣开这层“网”，逃离这个压抑的空间，很容易，也很难。这仅是个狭窄的社会一角，而走出这里以后面对的却是更复杂更困惑的社会，让我如何不感叹、难过？此时，唯一庆幸的是我还有一年的学生生活，学校毕竟还有许多社会上没有的较“纯”的东西，像同学情。校园里有年轻活泼的学生和简单的生活。有精神上的追求，比物质的奢侈重要的多。我定当珍惜我的学生生活。
静夜，在友谊大街15号的省劳教所的家属4楼的宿舍里，刘和孔早已熟睡，看完《读者》（彦芳给我的），抽了一颗红塔山，写了以上的话。
早上起床，和刘相视一笑，我们解放了，自由了，各奔东西去。和刘各自收拾好东西，没有过多的留恋，也无需回头，离开了这个住了一个月的 “窝”。孔也客客气气地道别，我俩懒得理她，真的，没有好好报复她一顿，真是莫大的遗憾。她对我们的粗暴训斥，我们都不在乎了，可怜她从东北来，混着也不容易。
与刘交换了地此，我坐10路车，她骑自行车，告别。在此打工，认识她，相互帮助、同舟共济，度过几十天，情谊也日益渐增，也可谓“患难之交”。以后会去找她玩的。
先去河大，玩了一会儿，又去宏达。借了梁老板的车去找电源技术公司，可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罢了。回家。
在家中惰性逐渐恢复，先前还做饭，擦洗。可经不起懒惰的诱惑，妈妈的娇惯。每天只知吃、玩、看电视、睡觉，翻小说看。家里的自由轻松随意纵容着我，让我更贪婪不愿上学了。
喜欢家里的一切。愿意和爸爸去山里打核桃、摘枣；愿意光着脚在屋里走，愿意吃什么做什么，愿意偶尔做做饭，爸妈夸好吃，也愿意和姐姐说说话，愿意……
不似往年可多呆些日子，匆匆10多天就是面临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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