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容妈妈日记:我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日子里。二;1958年的大跃进(2)
成立人民公社后的第二步是除四害。
当时的四害是指“麻雀”,“苍蝇”,“蚊子和蟑螂”。消灭麻雀是打人海战术,麻雀很小,满山遍野都是,根本无法消灭它,上面来了通知要求全体社员晚上掏麻雀的老窝,白天在田地里,树林里,拿上铜锣和红旗高声喊叫,使麻雀无法停留,累死麻雀。这样反复拆腾了几天,因人太少,地域太宽,最后以失败告终。
我所就读的小学也搞得热火朝天,各种宣传画,各种口号是豉动了人心。而且还规定了任务,每个学生必须完成消灭麻雀的数量。多消灭有奖,人与人之间,班与班之间,还要竞争,选出先进班级及个人先进人物,全校还要召开总结评比大会。
因我们是毕业班,忙于升学考试,我没有多想这件事,只图完成任务,在上学的路上胡乱抓几只嫩麻雀了事,谁知,只要注意天天就可以抓上几只,有时可以抓上十几只,这样一个月下来我便抓上300多只,方法很简单,当年黄荆树很多,沿途一窝紧靠一窝的,当人经过时,麻雀受惊就飞出,那个地方必然有麻雀窝,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有窝,还有小麻雀,一模居然还有十几个。今天走这条路,明天走另一条路,效果显著,居然得了全校第一名.
在全校几百师生前面又是代大红花,又是发奖品。当年的奖品是一支钢笔和两个笔记本,一本儿童读物。颁奖开始时,奏队歌,主持人通知第一名上台领奖,校长给载大红花,教导主任赠礼品,然后谢校领导,谢下面的几百师生。看来十分风光。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嫩鸟中不全是麻雀,有很多是益鸟,如果按现在的标准,那不是除四害,而破坏生态平衡。
事后我也思考过这件事,当年除四害可能是最高领导人的意见,那一级政府有这样大的权利,因我们是中心小学,共六个年级,每个年级有六个班,平均一个班55人。共近2千人左右,那一级政府敢来干预正常教学。再说叫几岁的娃娃上树掏“雀雀”既不安全而且根本就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