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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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容妈妈日记:给爷爷的一封信《上》

发布时间:2014-12-05 22:03:52      发布人: 碧容妈妈
 

爷爷本名吴庆丰,生于1897年七月初二,卒于1960年六月四日。享年63岁。一生是半商半农生活。

爷爷:

你好!

你的孙子想念你,故写封信给你,以表爷孙之情,你收到信后也不要过于悲痛,那也不怪你,是那个时代造成的。

今年是你诞辰117周年,逝世54周年的日子,我特别写上这篇悼文,说明孙子没有忘记你。

54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念你,见到你同龄人时想你,桃担子时想你,干农活时也想你,遇到困难时想到你,没有吃的时想你,把吃不完剩饭剩肉到掉时也想你。总之你在我的思维中无时无刻不存在。我只能把这种思念变成我一种行动来鞭策自己,作成一种动力来督促自己。54年里我就是在这种思念,回忆,悲愤中度过的。

我对你的记忆最深刻的还是1954年到1960年这六年之间,在这之前由于小孩贪玩一切都忘掉了很多。之后事也很清晰和很突然,往往过于悲痛难以起齿。

1954 年之前我大概记得你是挑糖卖的。农闲时你到球溪河(顺和场)挑回红糖有四块,记得每块有40厘的长宽和20厘米的高度,叠在一起放在屋的一边,小孩贪嘴,我曾经向你们要来吃过,你笑着说这批糖是批发给别人的,不完整不好看,有时我悄悄的趴在地下慢慢的啃来吃,你们看到大笑不止,“你们看,这个小狗娃子偷糖来吃了。”自己一看,好好的一块正方形的糖缺了一个角,而且满是牙齿印,自己都不好意思。

稍大点,上学了,中午休息,我代上几个同学到你卖糖的地方要上一大块和几个同学分享,大家都满意,我记得你摆摊的地方是川主庙的一个走廓里,生意挺火红的,有时我来时,你早已卖完,收工回家了。我有教书的父亲,还有做糖买卖的爷爷,在同学中是少见的,确实也风光过一段时间。你将赚的钱买上肉,炖上一大锅,一家人美美的饱餐一饨,生活是美好的。

1955年公司合营后生意人归类了,做买卖是街上人做的。而且是集体做,不准私人搞,农民是不准作商品经济的,只能作些柴火,小菜类的买卖。

在这之前,农忙时你把主要精力放在几亩田土上。在我的印象中你是天一亮就出工,到天黑你才回来,我记得当年我家请有一个长工,年纪比你大一点,为人很忠厚,你在,和不在时,他都很自觉,把我家的事当成自已的事干,我记得奶奶有时还悄悄的煮上几个鸡蛋给他吃。当年象我们这些孙子,除了过年和生日外也吃不成鸡蛋的。记忆中过不了几天,那个长工就提一大娄鱼回来,那几年农家不是想吃肉就可以买的,要有重大事情才买上一次,只有,有水的地区就有鱼,所以鱼是解馋的主要食物之一。

你是我们周围最勤劳的一个,有付出就有收获,秋收后,黄橙橙的谷稻用围栏围上有一人多高,你经常看着稻谷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春天,我家的伙食是两干一稀,干饭基本上是碗豆和大米掺合一起的。夏天和秋天主要是和包谷一起吃的,秋天主要是红薯和大米。高兴时你也欧歌几句,民歌不象民歌,山歌不象山歌,到有点象川剧味道,但也不象,反正自得其乐嘛。

1956年,我的记事清晰起来了,1955年起,你已经不能再做糖卖买了,经济上陷入了困境,下半年又入了农业合作社,口粮是按380——430斤计划供给,还包括粗粮,粮食不够吃,除了逢年过节外,天天都是糊糊,况且这糊糊尽是碗豆和高梁磨的,实在难吃,再加上同一种蔬菜天天吃,吃伤了,说吃伤了还没有多的,在我的印象中吃也得吃,不吃还是要吃,啥也没有,总比饿肚子好,吃得肚子撑得痛,而胃中空空的。一走路就听到自己肚子里“晃荡,晃荡”的响。

你没有了笑容,每天还是早早的起床到原来属于自己那份田土中去看一看,庄稼长势如何?田梗垮掉没有?看出你对田土的感情和儿女一样已经连在一起了。你值得骄傲的是你还有一个儿子在中心学校教书,三天二天回来和你谈谈心,你有了精神上的寄托,看到活崩乱跳几个孙子好象看到了希望,谁知更大的灾难正在等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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