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
儿时的记忆
60年代初爸爸刚从抗美援朝的朝鲜战场撤回祖国的丹东,地处辽宁省的南部,东与朝鲜隔江相望。不久与妈妈结婚一起在东北部队生活,哥哥便出生于此。随后又怀上了我,几经转辗奉命同部队一起调入北京。来年便在304医院生下了我,由于生活不规律,当时人民的生活物资严重匮乏,导致妈妈和我营养不良,瘦得像皮包骨。况且那时哥哥也还小,爸爸时常不在家,全靠妈妈一个人照顾,可想而知妈妈有多辛苦。我刚几个月大的时候,姥姥、姥爷得知消息后毅然决然地将我带回老家,由他们亲自抚养。没有奶水,姥姥就用米汤或面糊喂我,就这样没过多久把我养得胖胖的,以至于半年后妈妈看到我时差点没认出来。也是后来听大舅说:当初刚把我接回来时,他用一个小手指就能把我提起来。这当然是句玩笑话。
在老家断断续续地住到5岁多,这期间经常往返于北京--老家、老家--北京。妈妈是长女,所以那时家里只有我一个隔辈的孩子,备受姥姥、姥爷、姨、舅们的宠爱。尽管那时生活不富裕,又刚刚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食物对于人们弥足珍贵。况且,家里还有三个姨、二个舅都处于长身体的年龄,姥姥却把最好的都给了我,一切以我为先。那时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想起来甚感惭愧。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我的二舅,他是家里的老疙瘩,自从我来到家里,他的一切特权就被无形剥夺了。姥姥要操持一家老小的吃喝,忙里忙外一刻都闲不住,家里孩子多,一般都是大一点的孩子帮助家长带小一点的。二舅只比我大八岁,等到我满地跑的时候自然就成了他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二舅与一般大的小小子一起玩耍,我偏要跟着,为了甩掉我哄我回家,就给我买一块糖,结果糖吃了还是要跟着,二舅骗我藏猫猫,等我藏好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哭着回家告诉姥姥,姥姥狠狠将二舅熊一顿。想来当初二舅为我受了不少委屈。
记得老家院里有棵枣树,当时并不太大,但对于我这样的小人儿来说已经足够大了,爬树是我儿时的娱乐嗜好,别看我是个小姑娘,可小时候真像个小小子,手脚麻利,几下就可以爬到树腰,姥姥慌忙喊我下来,我得意地冲姥姥咯咯的笑。
枣树旁边有一个地窖,大约有4、5米深,是储存蔬菜、地瓜的地方,窖口比较小,大人下去有些费劲,这个活就非我莫属。姨舅拿个小筐系上绳,我则坐在筐里把我顺下去,捡一些当天吃的红薯和蔬菜吊上去,然后我跳到筐里姨舅再把我拉上来,哈哈,我开心得不得了,姥姥慈祥地冲我微笑,帮我掸掉身上蹭的尘土,一边说:这小妮子。
老家隔壁院也有一个与我年龄相妨的小姑娘,有一次我同她玩耍回来,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竟张口骂人,小孩子不懂好坏,只知道好玩儿,姥姥抬手就打了我一顿,也是唯一的一次挨打,听说是跟隔壁院孩子学的骂人,从此再也不让我与她来往了。并说:打你是让你记住,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
姥姥虽然不识字,没有什么文化,但姥姥有自己为人处事的行为法则,善与恶、对与错、得与失、隐与显、是与非、不违心、不刻意,与世无争,平淡而真诚种种品格这些都潜移默化影响着我,影响着我的一生。感恩姥姥带给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感恩姥姥无微不至的呵护养育,感恩有您。
淡淡地做人,淡淡地生活,淡淡的日子,每天都散发着淡淡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