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先父戴慕真浴血忻口
——戴雲蒸爲抗戰勝利60周年作
燕趙由來多俊雄,荆軻易水唱從容。正氣之歌常山舌,丹青師表顔杲公。
三國戰將競饒勇,首推孤膽趙子龍。疾風勁草節乃見。史書累累紀精忠。
家嚴一介寒門士,勤奮好學多聰睿。崢嶸頭角每奪冠,入讀保師魚得水。
投筆從戎謀斗米,郝旅文書捐勞瘁①。北伐軍中贊同儕,英勇果敢前仆繼。黃浦陸大鍛龍泉,《將校袖珍》將校佩②。左公評傳藏國館③,楊柳依依左公惠。蘆溝鼙鼓動地來,軍長請纓戰狼豺。民族義戰存亡際,熱血男兒裂眥睚。自黔赴晉八千里,星夜兼程亦壯哉。後門拜別慈母面,母書精忠懷裏揣。戰雲慘慘野獸吼,板垣輕取如越口。國共抗戰肩交肩,十萬義師會忻口。中央陣地郝夢齡,南懷化村戴團守。敵擁大炮並坦克,飛機狂炸風雨驟。煙塵四起火光騰,百米之內白刃鬥。忽聞左翼山頭陷,百人敢死歸我手。血肉長城挫敵銳,晝夜拼殺驚星斗。陣地得失拉鋸戰,二0四地仍我有④。四天四夜殊死戰,戴團二千損過半。丈夫以身許國家,馬革裹屍乃夙願。誰說儒將紙上兵,刺刀見紅忠魂獻。爲報知己知遇恩,萬死不辭傾肝膽。往年征戰國人血,今朝禦寇心花燦。衝殺聲中先嚴仆,負傷於敵手榴彈。軍長飭令伊副官,專車護送離火線。次日淩晨將星墜,軍長師長雙軀獻。獻身高地二0四,殺身成仁千秋奠。六十八年又新春,二弟雙雙故地尋。索圖二0四高地,忻口豐碑義薄雲。南懷化村訪老者,唏噓當年教子孫。
注:①先父出身于河北槁城一農村貧家子弟,入讀保定師範,學校鬧學潮,反校長檄文文筆犀利,校方疑其爲先父所作被開除,爲謀生到同鄉郝夢齡部任文書。②1934年先父在南京陸軍大學學習期間與同窗好友撰寫出版《將校袖珍》。我軍教育專家陶漢章將軍在長征途中獲得該書,認爲對教學很有好處,多少年一直帶在身邊。③1943年先父著《左宗棠評傳》,現藏於北京國家圖書館。④204高地在南懷化(現名河南村)東二里許,屬戴團防地。該村距忻口三公里。⑤1997年10月11日值忻口抗戰60周年之際,忻州市委、市政府在忻口建立宏偉的紀念牆,有省委胡富國書記題寫碑名,鐫刻國共雙方英雄事迹。 二00五年七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