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慈母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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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hbh ]创建于2015年06月12日

我的青少年时期,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片段......

发布时间:2015-06-26 13:19:36      发布人: 秀凤

可能是我打小就爱黏糊父母,我成年后,只要想起往日和父母一起的那些温暖,愉悦的日日夜夜,我都会留恋不已,热泪纵横......我的年长的单位同事则评价说,是我太娇气了!

最早的印象是在老家黄湾,因祖辈地主成分没收房后,发配的湾内路边的的矮土屋住着时,门口有硕大的古树,我可能不到四岁,在我童幼的眼睛里,我是注意不到父母,年稍长的哥姐的郁闷忧愁的,我只记得,爸妈对我很亲切,他俩面对我时,总是乐呵的,每餐吃过饭,我就犯困想睡,爸爸总说,不能吃了就立马睡,要我走动一下,于是我就走到门口草地,找东找西的。记得有一次,我捡到一个白白的鸭蛋,我的那份惊喜,不亚于捡到一块亮灿灿的黄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回家,交给妈妈。可能我的喜悦感染了父母,他们也显示出和我同样的喜悦,这大大地鼓舞了我,于是我每天到门口去寻找,还真的总有第一次那样的收获,我记得隔壁的邻居,和我爸同在耕读学校教书的叔叔一家,也像我爸妈一样,陪着我欢喜,直到后来我成年了,我猜想,怎么凑巧总让我捡到白花花的鸡蛋鸭蛋,别人就捡不到呢?一定是我那时幼小机灵可爱的,大人故意逗我乐的......那间土屋,给我的印象是温馨的,有爸妈身强力壮的模样,还有爸爸对我读会一句诗的高兴,有我勇敢地乖巧地,吃下打蛔虫的药糖时,妈妈夸我能干的声音......

爸爸在辛集中学工作时,妈妈隔一两周带着我从黄湾去看望爸爸。每次我们母女都是步行去的,虽然走得累,但因为妈妈表现得很期待见到爸爸的样子,路上还高兴地教我念儿歌,准备着见到爸爸时,念给爸爸听,比如:丫鹊叫,叫作梅,看我的爸爸,几时回!童孩的心,是容易被母亲感染的,所以我不光一路自己走,不要妈妈抱,而且眼中所见,都是道路两边,宜人爽眼的景色,要么是金色缤纷的油菜花,要么是黄灿灿的笑弯了腰的麦子......当然我也有印象,每次总是高兴而去,沮丧而回,可以想见,年轻的夫妻,不能天天见面,只能这样隔段探望,是多么无奈的事情!换上现如今的年轻人,恐怕早拜了......可是,下一次,下下次,母女俩照样极具兴致往辛集中学去......

爸爸调到六指的学校时,我还未到学龄前,我记得最让我高兴的时刻就是,一家人在节假日,返回老家黄湾,看望奶奶和大姑妈一家的啥时候。这个时候,也是我眼中,爸妈的心情难得舒展的时候。全家人都带着兴致,印象深的是,有一个夏天的傍晚,在六指通往黄湾的土路上,二哥穿着妈妈亲手做的新布鞋,高抬腿,神气五六杨地,大摇大摆地走着,而我为了逞能,穿着哥哥穿小了的男式凉鞋,快速地,一个人,往前奔。结果在邻近大湖湾的一颗大树前,我吓得哇哇大叫,那天我吓得发烧了。学龄前每次晚上路过那处,我都习惯性地害怕,事实上,后来经过俩哥哥指给我看。吓坏我的,不过是,大湖湾的大树上,麻雀燕子在树枝间搭起的窝,在黑夜里,像极了一个人的大脑袋.....我以为是吊死鬼,于是告诉父母,那地方有鬼,害的爸妈每次都会格外慎重地牵着我走路,有时抱起我走,甚至还说要烧纸.......

爸爸在六指的学校工作时,校长跟我爸工作配合很好,其时,妈妈离职在家一段时间了。杨校长商量我爸后,安排我妈到学校食堂帮忙,赚点贴补家用的钱。妈妈每天得起早床,差不多半夜就得起来。那时家里就我最小,每晚跟妈妈睡,我特别任性,特别离不得妈妈,而且我又特别精灵,妈妈蹑手蹑脚起床,我都会醒来,非要跟着。寒冷的凌晨,妈妈在伙食团忙活,我就坐在看得到妈妈的身影的高凳子上,看着妈妈做这做那,没多久,妈妈自然是做不下去了,同事和领导觉得孩子挺碍事的,大人还不如回家带孩子得了。只记得妈妈对着爸爸解释,轻声埋怨我误事......多少年后的90年代,在我带着我的孩子,在60 多岁的妈妈家里嬉戏时,妈妈还会想起往事,笑言我母子有福气,当妈的能够无忧无虑地陪着幼儿,是真正的快活人......妈的夸奖在她住的一带,远近闻名了,以至于我每次带孩子路过,身后总会有年长的邻居,冲着我的孩子逗:快活人,快活人!......

等到弟弟出生了,我已经临近学龄前了。那天妈妈对我说,她到六指医院去。在我的眼里,妈妈全身上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没有啥异样。平时只见到妈妈偶尔吃饭时,爱吃辣酱,还泛酸作呕。不知是谁带我到六指的医院,在病房里,妈妈躺在床上,原来妈妈给我们添了一个弟弟!我睁大双眼,好奇地注视着,弟弟光着身子,躺在一个光光的铁床上,嗷嗷直哭,我想怎么那样爱哭呢?我小声地学着弟弟“呃呃”的童音......

依稀记得大姐这时已经是一个高挑的高中生了,对妈妈又生了毛毛,邻居们来家看望时,大姐怪不好意思的......家里还是很拮据,有一天,妈妈不知为啥生气了,当着我和二哥,妈妈一个人端着碗,坐到屋门口的小凳上吃饭,弟弟躺在摇窝里又哭起来了,而且因为没人触摸他,声音越哭越大。二哥和我不知所措,还是哥聪敏,哥说,丽,我们想办法让他不哭吧......话音未落,只见妈妈一下站起来,把弟弟抱走了......这以后,爸爸变能干了,每个周末回来,背回一小箱吃的东西,有饼干,有奶糕......总之,在我眼里。简直就是百宝箱!弟弟有奶糕吃了,妈妈每次篜一小碗,用勺子喂弟弟,我站在旁边,羡慕地看着,妈妈心情好时,偶尔喂我吃一口,但这样的好事,很难遇见。也不知是不是哪个哥哥,跟我一样嘴馋,有一天喂弟弟的不锈钢小勺不见了,妈妈到处找不到,妈妈稀里哗啦发完脾气后,拿了一个瓷勺喂弟弟,在我的眼里,那个勺头太大了,弟弟的嘴那小,我对妈妈说,担心把弟弟的嘴撑大了,妈妈说,可不是嘛!以后年幼的弟弟,只要哇哇大哭时,我跟妈妈就会同声地说,都怪那勺子,把嘴喂成了一张大嘴,爱哭......

爸爸在他的父母家,当宝贝小少爷惯了,做家务事有点拖拉,弟弟的户口很久都还没上,上户口,要先起好学名。那时。我们快搬离黄湾的土屋,但还没走。爸爸说,这伢算是在这间破旧的土屋出生的,可他一出生,满屋子变亮堂了!蓬荜生辉!就叫碧辉!第二天,爸爸带上我,到集镇上也就是六指店去给弟弟上户口,爸爸带上我,我肯定会得好处的,因为黄湾是没有零食卖的,只有六指店,才有卖的,跟着爸爸,准没错!

弟弟出生后的几年,我直到八岁才被恩准去上小学,因为家里没有老人带弟弟,妈妈一边做小工,一边看弟弟,搞不过来。我一边帮着带弟弟,一边等着哥哥姐姐放学后,回家教我识字,爸爸照样远在开处的学校工作,顾不过来。姐姐教我认字,二哥找他的班主任打听我入学插班的事。终于轮到我上小学了,我还什么都不会。姐姐在洗衣板的反面,用粉笔写了三个字,问我念什么?我说不知道。姐姐说,你记着,这是你的名字:黄丽丽。我惊奇地盯着姐姐给我写的三个字,心里激动得要叫起来:我有学名了,我要上学了!......

妈妈的精力现在都在弟弟那儿了!我自然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多了。爸爸到县里开会,也带着我。一次爸爸带着我,高兴地跟教育界的旧同仁聚餐,老同事见面,好不兴奋!大家都知道我的爸爸喜欢喝点酒,而且爸爸人好,对人热情,喝酒又爽快,很快,爸爸被叔叔伯伯们灌醉了,我那时候不到十岁。大伙把爸爸和我送到黄陂县的一家旅社,就剩我和爸爸两人了,我忧虑地看着爸爸说着醉话,闭着眼睛,一会笑,一会说的,他还把手上的手表摘下来,往睡觉的床边墙角落里放,急得我大叫:爸爸,你醒醒!你醒醒!整整大半夜,我守着乱醉如泥的爸爸,直到他真正睡着了,我才睡去.....第二天起来,爸爸格外精神,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我疑惑地看着爸爸,把小手伸给他,我们牵着,大手牵小手,一路走出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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