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清老人自述(二)
日本人从仰光直冲到曼德里,曼德里是战略要点,有第5军200师驻扎在那里,他们在城市的左边,右边是英国人驻守。日本人7个师团冲进来,英国人一下子就跑光了,日本人又从右边迂回包抄,把200师包围住,200师最后伤亡惨重,连师长戴安澜也牺牲了。英国人的不抵抗政策,导致缅甸很快沦陷,日本人直接打到云南。日本人很残忍,经常使用毒气。接到撤退的命令后,我们第49师越过掸邦高原,回到云南,先后经过西双版纳、南桥、车里、法海、思茅。后来在思茅驻扎下来,部队刚到思茅,那里发生了小地震,当时我们也搞不清那是什么原因。从缅甸撤退到思茅,我们共用了一个月零六天;由于长途奔波劳累,部队一歇下来休息后,就开始大面积发病,最多的时候一夜就死了80多个人。那时我负责整训少年队 (12~14岁的少年), 职务升为中尉,当时少年队的司务长也发病而死,死的那天他喝了18壶开水,可最终还是没能挽救他的生命。不久,少年队就解散了,随即回到师部当参谋月余;半年后,部队整改,第49师被划到第5军,被派到云南镇康驻防,我随部队出发,途中得病,经顺宁野战医院时住院治疗。6个月后,部队奉命到元谋驻防,经过顺宁时我回归部队;在元谋一年多后,部队又移师昆明,师部驻扎在金殿,我们145团驻扎在一个叫羊肠大村的地方;又过了9个多月,我因疟疾反复发作(时好时坏,一年多了),被调到四川江津县中央陆军通讯兵学校当技术教官,此时身兼数职:迫击炮排排长、特务排排长、江津纠察队队长,军衔为上尉。1946年,学校搬到马鞍山,我任警卫队队长。2年多后,因国共战争,学校先是搬到湖南耒阳,大概七八个月后,又搬回四川江津.
1949年四川解放, 我被判了5年刑,一直在修成愉铁路,直至1956年释放. 1950年时遇到过土匪,将所住营房烧毁,个人从军证明等全部烧毁.1956年到浙江上虞砖瓦厂工作,因工钱少养家辛苦,遂动了偷渡去香港的念头,谁知香港没去成反被抓判刑10年,又在乔司改造了10年.1969年邢满释放后回到家却成了历史******分子,饱受折磨.邓小平复出后, 我也摘帽了,从1978年开始在全县几个学校教授英文, 1994年,因年老体弱才要求回家,前后教了16年, 到76岁回家时连一分退休金也没有。现在收入只有黄埔同学会每月发的541元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