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温州著名作家许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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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风中的白杨树 ]创建于2015年08月15日

许先生的听蛙楼

发布时间:2015-10-20 12:49:32      发布人: 风中的白杨树

老书虫

 

    许宗斌先生的书房名听蛙楼,用他自己的说法是:家在河边,经常听青蛙的叫声,取意于辛弃疾的句子“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便起了这个名字,别无深意。记得当代某位知名作家写的作品只能算是通俗文学,却煞有介事地给自己的书房起名:沉思斋。让人看了直想喷饭。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好多年前,我向一位书店老板打听乐清的读书人中,谁的书最多。老板说,许先生如不是最多,估计也是最多之一,总数大约有一万多册甚至两万册。期间,我在此书店,常看到许先生一头埋在书山中,身边堆起一叠新旧书籍。那时我还未与他认识,为避免好书都被他“抢”走,看到他在,我也先下手为强,看到好书不管买不买,先码在自己身边再说。

    不过,当许先生捧着一叠书来结算时,他的样子就蛮有趣了——把一本本书摸摸又看看,看看又摸摸,当他最终决定某本书要还是不要时,满脸的难以割舍之情,溢于嘴角眼眉之间。后来我认识了他,他便告诉我,家里的书已是太多了,看都看不完,现在每买一本书都颇费踌躇,因为书这东西真是费钱又占地方。

 

藏书楼

 

    我见过不少藏书甚富的私人书房,但藏书超过万册的还真没见过。于是许先生的家,便成了我心目中读书人的圣地。稍后,有次在许先生的办公室,我说想去他的听蛙楼看看,他说最近书房太乱了,书都乱堆在地上,等过段时间理好了让我去参观。这样一拖便数年过去了,直到最近陪一位外地的朋友去拜访他,才得以一睹听蛙楼的真面目。

    许先生的房子是直立式的民居,在后所,近山临河,有个小院子,院子前的门额上有陈云谷先生题的书斋名。上到四楼,一个四壁书籍林立、顶天立地的书房便在眼前了,许先生家的房子楼层较高,那四壁的书直顶天花板,看起来的确很壮观、很震憾。但这还不算完,五楼还有他的一间书库,除了四壁有书,中间还有直立的书柜,书柜之间只容一人穿行。说书多,那真是多。

    许先生的书房没有任何花哨之处,也许是书太多,占满四壁的空间,也不允许他挂上什么字画之类的东西。他的藏书从类别来说,大体以文史类书籍为主。“我的书以实用为主,没有什么珍贵的版本。”他说。

    他的说法大致没错。如果把藏书分为藏书家的书与学人的书,许先生的书是典型的学人藏书。不过,由于许先生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始即开始大量购书,至九十年代达到购书的高峰,这期间一些重要出版社如上海古籍、上海译文、中华书局、人民文学,都出过不少让现在读书人追捧的好书,许先生生逢其时,这些也便收入他的囊中。

    听蛙楼的藏书以广义上的中国文学为主,如果以传统的经、史、子、集来划分,又是以集部为多,次为史部,再次为经与子部。另外,由于近年来许先生致力于地方文献的整理、解读与重新诠释,温州及乐清一带的重要地方文献新刊本,他也收藏甚多。五楼多大部头的丛书,如上海古籍的古典文学丛书,人民文学与上海译文的网格本,漓江出版社的红皮本诺贝尔文学奖丛书,还有钟叔河、止庵等人整理的周作人先生作品系列。四楼多为小套和零杂的文史书、地方文献及工具书,也有一些罕见书,如《束星北档案》等。

 

说往事

 

    许先生说自己没有什么家学渊源可谈,父母都是老实忠厚的农民,父亲只读过高小。“可是我的父母还是创造条件让我读书。我的小学大部分时间是在村小复式班里读的,办学条件可想而知。我从小喜欢读课外书。”他说。

    小时候,他父亲给他买过几本革命斗争故事书,当时他喜欢得不得了。还有一件事,是一位村支书给他赠书,对他影响很大。他姓徐名孝由,许先生尊称他为孝由公,1938年的老党员。他在北京城当过工人,为盖人民大会堂出过力气。盖人民大会堂时,李瑞环是木工队的队长,当木工的孝由公该是归李瑞环管辖的。大概在许先生读小学六年级那年,孝由公从北京回来,送给他几册讲神话故事的小书,开本比通常的三十二开要小一些,不厚,非常可爱。其中一本叫《赫克力斯的故事》,讲希腊英雄大力士赫克力斯的传奇经历,让少年的许先生觉得非常有味道。

    许先生说:“我接触外国文学就是从这时开始的。读小学时我的作文就比较突出,教语文的丁老师还把我的作文拿到社员大会上去念,更加激发了我对作文的喜欢。”

    在许先生的读书史中,不仅有丁老师鼓励他学好语文,还有初中时的语文老师赵忠仁先生(那时他在虹桥中学教书)、温州中学的王瑛老师,对他的影响都很大。“他们的为师之道使我这个农家子弟开阔了眼界,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与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在一篇小文《有幸遇良师》里写过赵老师和王老师,我觉得在人生之初遇到良师是人生的大幸。在读大学之前,我在社会底层磨砺了十来年,而1978年上大学则是我命运的一次转折。”许先生说。

 

谈文史

 

    许先生早先以文学创作为人所知,近年来把文学与地方文史结合,写出如《雁荡山笔记》等有影响的著作。他的藏书很好地体现了他的写作倾向。他说,作为作家,作为文学写作者,尽量使自己多一点学问,对提高创作水准总是有好处的;同时,作家涉足文化学术研究,对文化学术研究本身也是力量的一种补充;现代作家中转向学术研究,有不少取得较大成就,如闻一多、沈从文。但许先生认为,他自己只是在文学创作的同时,涉足乡邦文史和地域文化的介绍,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研究;至于他的一些有关地方文史的文章带有散文笔法,则是他有意这样做的,他觉得这正是文学作者的优势所在。

    虽然许先生近年购书不多,但重要的文史新书在他的案头也不时见到,对买书他真是痴心不改。对于爱书者来说,不少心爱的书都有一个小故事,但时间匆忙,这一次许先生不及细谈,只好待来日,再听他说说他与书之间的邂逅、追寻与错过的故事了。

                                                ——刊登于《乐清日报》4月20日第6版

 

许先生的听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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