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庆棠:“五·四”运动中崛起的新女性
1919年,“五·四”怒潮卷到上海,当时在圣玛利亚求学并担任学生会主席的俞庆棠立刻响应,和各校代表一起集中在海格路(今华山路)复旦公学,组织“上海学生联合会”,发表宣言,决议罢课,组织游行,上街演讲。“六·三”以后,这位瘦小的“闺阁千金”,更冲破学校禁令,带领女同学,清早背着竹筒走上街头,边宣传边募捐,鼓动商人罢市、工人罢工,“奔走呼号,忍受劳苦,常在众人之先”。这以后,她又积极参与筹备全国学联,并被选为上海学联代表,出席全国学生联合会。在筹备会议和成立后的评议会上,俞庆棠总是“侃侃发言,每能切中肯綮,扼要不烦,态度沉毅而恳挚,为各校学生代表所折服”。俞庆棠是“五·四”哺育的新女性。
也许是出身教育世家,她对教育独具慧眼。“五·四”前,二十出头的她已在校刊《凤藻》上发表文章,提出“立国于物竞剧烈之时代”,必须“普及教育”。“五·四”以后,她更认识到“单靠学生的力量是不够的”,要以“教育唤醒民众”。她决心到“新大陆”去学教育。
1919年8月,俞庆棠典卖了准备结婚用的金饰,在兄长的资助下赴美留学。她先后进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社会学和教学学,受业于杜威博士和克伯屈博士。她勤奋学习,用两年时间修完大学课程,取得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学士学位。她身在异域,心系祖国;她担任大学中国学生会会长,常和中国留学生议论国事,发表《毋忘山东问题》这样的政论。
俞庆棠虽是杜威的弟子,但并不受杜威的束缚。杜威的学说“教育即生活”曾被西方奉为教育经典,而俞庆棠在以后的教育实践中却发展了杜威的理论,说:“学校生活不过是生活的一个阶段”、“现行学校教育,绝不能代表终身的过程。教育的最大功能,只有将整个生活,继续的予以指导”。提出了“生活即教育”这一新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