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辐应是天上星宿下凡
他的幽默 妙性无寄,天真朗然
流沙河在车辐《锦城旧事》的序文末尾说,“我观其人,应是天上星宿下凡。”
●2003年9月,人体艺术摄影家姜商波在成都会展中心举办人体摄影展,第一个观众被轮椅推着来了,来者是年近9旬的车辐。他幽默地说,我建议成都人都来看看这个展览,特别是老年人,更应该抓紧时间了解一下前卫文化,不然,这一辈子眼睛就太不划算了。问他的观后感时,他眨着眼睛笑嘻嘻地说,原先听好多人说,人体摄影“黄”得很哦,我来瞅了一下,倒是看到镜头整出来的颜色红红绿绿的。要我说啊,同样是人体,这里的人体肯定比澡堂子里的好看得多。
●抗战期间,著名电影演员白杨来成都演戏,身为记者的车辐经谢添介绍和白杨见面并采访,地点在成都南虹游泳池。那天,年轻的白杨身着一身漂亮泳装,在游泳池边等候“车记者”的到来,匆匆赶来的车辐在走到游泳池旁见到白杨的那一刻,忽然发现游泳裤的边边开缝了,好在他临危不乱,迅速跳进游泳池,来了个“先下水”为强,巧遮“难言之隐”。记者手记一篇未完成的《名人堂》采访
2000年,我入行新闻界,在报社的这么多年里,我曾数次在车老家中采访过这位让人尊敬和敬仰的老报人。
2001年8月,著名作家冯骥才披露漫画家王泽的漫画《老夫子》抄袭是成都漫画家冯棣(笔名朋弟)的作品,此事在国内文化圈引起巨大轰动,也引起很多人质疑。当时我去车老家采访他,因为车老早年也要画漫画,从他口中或许能够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车老告诉我,当年他不仅和这位成都老乡是好友,而且还和冯棣等多名漫画家共同组织了四川漫画社,用鲜活辛辣的漫画抨击日本帝国主义。车老也证实了冯棣的确创作出了老夫子这个漫画形象,早于王泽版《老夫子》的发表年代,佐证了冯骥才的观点。聊起当年和冯棣共事的情形,车老总是发出朗声大笑,第一次结识车老,给我留下极深印象。
2003年11月,在巴金百岁大寿前夕,我作为华西都市报的贺寿使者赶往上海,出发之前再次来到车老家,作为巴老的老友,车老想委托本报给巴老送去祝福。喜欢吃零食的车老当时一边吃着水果硬糖,一边高兴地讲他和巴老相识的故事,然后再贺卡上写下一段文字:“您的长寿,是我们的幸福,是我们的榜样,我们紧跟在后,学您的说真话,把自己所学的、所写的献给人民,献给国家,鞠躬敬礼,矢志不渝。”
2005年5月,为完成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的策划报道,我再次敲开了车老家的门。车老的书桌上还是一如既往地乱,但他总可从里面找出他想要的资料。车老是当年日机轰炸成都的亲历者,在谈及日军暴行时,车老突然怒目圆睁,用手把自己的白发扯起,朗声说:“怒发冲冠,我和他们不共戴天!”
2009年5月,著名漫画家丁聪去世,那基本算是我最后一次采访车老。车老岁数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差,以前还能听到别人和他说话,但后来听力下降,必须要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他才听得到,所以采访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去年本报开辟了《名人堂》版,车辐也是我们计划要深入报道的重点对象,他的传奇人生可书可写的实在太多太多。我和车新民前后沟通了四五次,每次他都婉言拒绝,车老健康状况不好,他在医院治疗不方便接受访问的确是事实。
去年夏天,我提着慰问品去医院探望车老,发现车老身体虽然虚弱,精神还是不错,当时他被切开喉管治疗,虽然无法说话,但他能用眼神和我们交流,目光还如以前那么犀利。更不可思议的是,老人家躺在病床上的一大乐事居然是喝雪碧!当时和车新民约好了,一旦车老身体恢复了,我们就立刻对他进行抢救式采访,《名人堂》里这位“四川的老活宝”可不能缺席啊,没想到如今这个愿望随着车老的陨落而陨落,永远成为了我记者生涯中最大的一个遗憾……
只读标题,就知他的采访有多奇
《车辐叙旧》是成都文化名人车辐在大半辈子的时间里用笔和相机记录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诸多历史事件以及与国内文化名人、大家交往近半个世纪以来的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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