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新变法领袖人物梁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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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变的学者和津津有味的人生

发布时间:2011-07-22 11:38:41      发布人: 黑白双煞
  
  闲暇时,梁启超喜欢打麻将。据他的弟子杨鸿烈回忆:“我有一次到了北海快雪堂,看见梁氏方进早膳,兴致很高,谈了相当长久的时间。我听人说梁氏订例,访客谈话以五分钟为限,这是为应付某些‘烂屁股’久坐聊天,妨碍工作而设。那天有好些高级知识分子来访问梁氏,他们原是熟人,见面更无所不谈,随后他们要求梁氏举行一次公开演讲,但他却婉辞道‘对不起,你们所订的演讲时期,恰和我的四个人的功课时间相冲突。’于是他们便回头询问我‘是不是你天天都要到此请梁先生讲书?’梁氏听见,莞尔而笑,说道‘非也!是我和几个朋友,搓搓小麻将,作方城之戏!’”
  
  梁启超有句名言非常流行:“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牌,只有打牌可以忘记读书。”他认为,打牌有助启发智商,“手一抚之,思潮汩汩来”。还在担任《时务报》主笔时,梁启超经常半夜一边吆喝“八万”、“九条”,一边口述社论,由专人记录下来,一字不改,即可付梓。约稿、演讲统统不作准备,临场前,一阵“东风、白板”,便大功告成。不过,也许是用心不专吧,梁启超几乎逢玩必输,但他依然兴致高昂,乐此不疲。
  
  对于晚辈,梁启超爱护有加,却也因直率而得罪人。1926年10月3日,在北京的北海漪澜堂举行了一场兼具娱乐性和轰动效应的婚礼,牵动了当时中国文化界的几乎所有大腕。新郎是梁启超的得意门生徐志摩,新娘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陆小曼,证婚人是梁启超,主持人是胡适。在婚礼上,梁启超致辞时当着众人的面训导徐志摩说:“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你们两人都是过来人,离过婚又重新结婚,都是用情不专。以后痛自悔悟,重新做人!愿你们这次是最后一次结婚!”全场为之愕然:这也太不留情面了!
  
  晚年的梁启超每天五点起床,工作十个小时,星期天也不休息。他有句口头禅 “万恶懒为首,百行勤为先”,孜孜不倦的努力换来的是 36年间所著《饮冰室合集》共1400万字,平均每年要写39万字。
  
  梁启超一动笔则文思泉涌,万言长文“片刻即脱”。1914年他小住清华期间,罄10日之功,写完长达百页的《欧洲战役史论》。护国运动期间,遭袁世凯通缉追捕躲入荒山,大病初愈即奋战三天三夜,写出了《国民浅训》一书。
  
  人到暮年,梁启超精力不减,只消一个周末,便可成书一本。与他一同欧游的蒋百里,回国写了一本《欧洲文艺复兴时代史》,请他为之作序。岂料梁启超一发不可收拾,出手便是6万字,与原书一样长,这篇“长序”只得单独出版,成为梁启超的学术代表作《清代学术概论》,梁又反过来请蒋百里写序。
  
  梁启超下笔神速,确属天资所赐。博闻强识,故能出经入史,信手拈来。比如,他能全篇背诵贾谊七千余字的《治安策》,曾笑言:“不能背《治安策》,又怎能上‘万言书’?”一次宴会上,胡适提到中国古诗中没有写猪的诗句,他马上以乾隆一句非常生僻的诗文“夕阳芳草见游猪”反驳。然而,若是将梁启超同王国维和陈寅恪相比,便“纵横捭阖”有余,“钩深诣微”见拙了,稍有不慎还会犯下常识性错误。黄侃就曾笑话梁启超的一次演讲中“有无数笑柄”,居然将“老子、庄子、屈原、诸葛亮、道安”列为“湖北五贤”。
  
  周善培也多次劝梁启超治学为文不可一味求速。他对梁启超说:“你的文章能‘动人’,却不能像《史记》那样‘留人’。你这几十年中,作了若干文章,莫说百读不厌,使人读两回三回的能有几篇?”梁启超深以为然。1924年夫人李蕙仙去逝,梁启超写下深情的《祭梁夫人文》时,一反常态地做了一天,“慢慢吟哦改削”,又改了两天才完成,列为“一生好文章之一”。
  
  “我信仰的是趣味主义。”这是梁启超的名言。他常说,做学问当从趣味入手,才易出成果;但另一方面,自己为学“浅芜”,原因正在于“学问欲”很旺又“病在无恒”,以致“不能专积有成”。一次,梁启超在檀香山刚学习了几个月的英文,便自觉已得真谛,还编了一本《英文汉读法》,教人数月之内学会翻译英文。结果,经《国民报》英文编辑王宠惠“测试”,梁启超的英语水平当场“现形”。梁羞愧之下,将书一撕两半,扔到窗外。
  
  梁漱溟曾撰文说,梁启超“热情多欲”,“感应敏锐”,“然而缺乏定力,不够沉着,一生遂多失败。”梁启超坦言,自己所做的事,严格说来没有一件不是失败的,但是“连失败也觉得津津有味”。他告诉子女:“我虽不愿你们学我那泛滥无归的短处,但最少也想你们参采我那烂漫向荣的长处。”生活中,梁启超的确是个“烂漫向荣”的人,听京戏,也听古典音乐,收藏字画、楹联、书法,样样都来。一生藏书4万多册,碑刻拓本1200多件,逝世后尽数捐给了北京图书馆。
  
  1926年的一个周末,北师大的学生李任夫和楚中元去拜访梁启超。梁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为李任夫写下一副对联“万事祸为福所依,百年力与命相持”。梁启超说:“这是我青年时代一首诗的录句,我今天特别写给你,也是希望你立志向上奋斗。凡事要从远处看,切不可以一时的起伏而灰心丧志,一定要有‘定力’和‘毅力’。人的一生,都是从奋斗中过来的,这就是力与命的斗争。我们要相信力是可以战胜命的,一部历史,就是人类力命相斗的历史,所以才有今天的文明。我平生行事,也是信奉这两句话。所以遇到任何逆境,我都是乐观的,我是个乐观主义者,也许就是得力于此。”
  
  楚中元又问:“梁先生过去保皇,后来又拥护共和;前头拥袁,以后又反对他。一般人都以为先生前后矛盾,同学们也有怀疑,不知先生对此有何解释?”
  
  梁启超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些话不仅别人批评我,我也批评我自己。我自己常说,‘不惜以今日之我去反对昔日之我 ’,政治上如此,学问上也是如此。但我是有中心思想和一贯主张的,决不是望风转舵,随风而靡的投机者。例如我是康南海先生的信徒,在很长时间里,还是他得力的助手,这是大家知道的。后来我又反对他,和他分手,这也是大家知道的。再如我和孙中山,中间曾有过一段合作,但以后又分道扬镳,互相论战,这也是尽人皆知的。至于袁世凯,一个时期,我确是寄以期望的,后来我坚决反对他,要打倒他,这更是昭昭在人耳目了。我为什么和南海先生分开?为什么与孙中山合作又对立?为什么拥袁又反袁?这决不是什么意气之争,或争权夺利的问题,而是我的中心思想和一贯主张决定的。我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呢?就是爱国。我的一贯主张是什么呢?就是救国。我一生的政治活动,其出发点与归宿点,都是要贯彻我爱国救国的思想与主张,没有什么个人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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