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广 文/图

　　卓还来

　　在马来西亚沙巴州的山打根，中国原驻山打根领事卓还来的名字早已深入人心，有口皆碑。

　　1940年，卓还来被任命为中国驻山打根领事。赴任时中日战争已爆发，在那里他向侨胞宣传抗日。1942年1月19日，山打根陷于日军手中。卓还来以及领事馆人员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日军包围。日军杀气腾腾，把刺刀架于卓还来颈上，强迫他与日军合作，但遭严词拒绝。日军向他索要领事馆档案，卓还来指着档案炉灰对日军说：“全部在此，可以取去。”日军大怒，当即将卓还来等人逮捕。1943年1月20日，卓还来领事及家眷和领事馆人员共7人被转移监禁于古晋巴都林丹集中营。

　　古晋巴都林丹集中营是日军在当地设立的第一俘虏收容所。3000余反日人士被拘禁在那里。被遣送至收容所的卓还来与英籍的被捕者一起，受到惨无人道的虐待。在集中营，他每天被驱赶至附近机场从事苦力劳动，身心备受摧残。与其他的被监禁者一样，卓还来常被送至日军宪兵部受酷刑，遭逼供。卓还来受鞭刑和跪木刑时，一直一言不发。

　　1944年1月，有一天卓还来和难友英国人李高洁联名写了一封信，通过华人丁道尧转交当地侨领，希望他们能经常提供食物以及战场消息，并嘱丁道尧将提供之物藏放在约定地点。当时卓还来时常将丁道尧捎来的华文报《久镇日报》日军的败讯译成英文，供英籍被俘者传阅。

　　同年9月，卓还来及其他难友共10人被解押至亚庇监狱。有一次卓还来去附近防空洞躲避空袭，在那里获悉当地侨胞计划掩护他逃离监狱的消息，他语重心长地劝慰他的朋友：“有你们帮助，我要逃走是很容易的。可是，日军找不到我，全地区的侨胞可能因此遭殃。我在狱中近4年，艰苦生活也过惯了，我不应该抛弃你们而逃走”。说后，他又勉励他的同事：“不要灰心，不要忘记祖国。祖国是不会忘记我们的。要耐心地等待胜利的来临，中国必将成为世界强国。”卓还来以侨胞安全和生命为重，与他们生死共患难的精神，感动了周围的朋友。

　　1945年6月16日，当地侨胞再次表示愿意带他逃走或暂时隐蔽起来。卓还来宁愿牺牲自己，也要顾全所有侨胞生命财产，他再次谢绝了营救。

　　同年6月，在联军强大的反攻下，日军已知末日来临，因而更加疯狂地杀害被捕者。7月6日凌晨3点半左右，卓还来及英、美难友4人被日军枪杀，献身时年仅34岁。

　　卓还来英勇就义的消息震撼了东南亚华人世界。抗日胜利后当地人民十分怀念这位抗日烈士，为纪念他，1947年在山打根修建约1米多高的纪念墓碑——“卓还来领事被害纪念碑”。1959年7月6日又建立了第二座纪念碑——“卓领事暨同难四人纪念碑”。

　　马来西亚的华人朋友几乎每年都在卓还来烈士牺牲的周年纪念日发表悼念文章。卓还来烈士异域留忠魂，弘扬了中华民族反抗侵略、保卫祖国尊严的爱国主义精神。

　　红榴莲是马来西亚的一种山榴莲，开花之时满树是艳丽的红色花朵，光彩耀人。马来西亚友人把卓还来烈士比喻为人人喜爱的红榴莲，寓意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