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文品皆楷模
人品文品皆楷模
——悼念王奎山老师
秋水长天
王老师亲切的话语犹在耳畔,而今却再也没有当面聆听他教诲的机会了。我的电脑里收藏了在网上所能找到奎山老师的小说及大部分评论,我曾一遍一遍阅读他的文章,去年春节去他家看他时,我还邀请他在今年春暖花开时回确山,给家乡的文友讲写作技巧,他当时愉快的答应了。可后来由于身体原因一直未能成行,没想到,这已成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了。想到此,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说一句,我们马上去看奎山老师吧!
在去看奎山老师的车上,我眼前又恍如看见了奎山老师生前的音容笑貌……
在中国小说界,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会不知道“王奎山”这个名字。第一代小小说作家王奎山是中国小小说的一面旗帜,作为中国乡土小小说的领军人物,无论是文品还是人品都受到小小说读者和作家的一致肯定和崇敬。人们常说文如其人,我觉得这句话用在王奎山身上是再恰当不过的。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在1989年。那时我尚念中学,由于自幼偏爱文学的缘故,喜好读书,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百花园》上读到王奎山老师的《橡树林·泥屋·泥人》,后听老师说作者是我们确山人,那时心中就陡然升起一股敬意。后来升入高中后,我更是如饥似渴地读奎山老师的作品,也正是奎山老师的作品伴我一路读完了高中、大学,只是一直未曾谋面。那段时间也正是奎山老师的创作高峰期,经常可以拜读到他的作品,他的作品不但每次都带给我阅读的享受,而且它的作品也让我在为人处世上学会了更多……
参加工作后,工作闲暇之余,开始细读王老师的作品——《红绣鞋》、《黄手绢》、《野樱桃》、《白鸽子》、《红唇印儿》、《蓝围巾》、《一缕轻烟》……阅读着一篇篇字里行间散发出浓郁泥土芳香的文字,如沐春风,久久不能岿然。2010年,缘于编辑《确山文苑》,电话征选奎山老师作品意见时,没想到他竟很愉快的答应了,而且很谦恭。这是我第一次和未曾谋面的奎山老师联系。
后来,随着和王老师联系次数的日渐增多,我感到王老师很谦虚、很亲和、很善良,而且不止一次的在电话中教育我在写作的同时不要耽误工作,这让我很感动。文如其人,正是得益于奎山老师的教诲、鼓励和支持,我工作、写作和编辑都取得了显著成绩,在文学写作和为人处世方面,也受益匪浅。
直到2012年春节前夕,我才有幸和县文联主席张丽一起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奎山老师,见面的一瞬间,感觉很亲切,交谈也就自然在很愉快中进行。和王老师一说话,我就发现,在王老师这里,根本不需要忐忑和紧张,因为王老师对晚辈总是有一种特别的爱护。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著名作家的架子(这种架子倒在不少自以为出了名的青年作家身上见到),我感觉他似乎更想听听我们年轻人对写作的看法。而对于我来说,渴望的当然是想多听听奎山老师对写作的看法和理解。我很清楚,能亲耳听到像奎山老师这样在全国小小说界有影响的作家的当面之言,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那天临走时,奎山老师忽然起身去了里屋,回转时手上拿了一本书,他将书递给我,是“金麻雀获奖作家文丛·王奎山卷”的作品集《乡村传奇》。我一惊,这本书我听说很久了,但一直没见过。我当时很想开口向奎山老师要一本,又总觉得初次见面,不好意思开口。不料奎山老师又把书拿回去,掏出笔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再递给我。我接过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给新华文友,王奎山”几个字。我激动不已。原因倒还不在于奎山老师将这本珍贵的书送给了我,而在于他称我为“文友”,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一个小他数十载的年轻人,有资格被他称为“文友”么?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2011年6月,在“中国郑州•第四届小小说节”上,奎山老师荣获“小小说创作终身成就奖”。对作为当今的中国著名的小小说作家、首届“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得者奎山老师来说,获此殊荣应当之无愧。电话向他表示祝贺时,奎山老师却谦虚地说自己不具备获这个奖的资格,并告诫我不要把荣誉看得太重,那样会失去自我。聆听王老师的话语,我再一次领悟了他的人格魅力、思想境界,也给了我这个后学者以极大鼓励。
奎山老师凭他的人品、文品,在当代小小说界自成一处风景。作为文友,我凝视着这样的风景,感悟着这样的精神的同时,我敢断言,凝聚着他人生心血的作品集《乡村传奇》也将成为传世佳作,成为当代小小说发展史上的一座不朽丰碑。
现在,奎山老师走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管我们多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毕竟是事实,令人欣慰的是他对中国小小说界做出了突出贡献,更重要的是他无愧于自己的一生。
走到市第四人民医院殡仪馆,看着躺在鲜花翠柏之间的奎山老师,我的心里隐隐作痛,眼里噙满眼泪,朝着水晶棺中的他三鞠躬。忍住,不哭,奎山老师不希望我们这样。奎山老师坦然面对生死,或许他更想看到的是我们后辈承担起传承文化的责任吧。没必要哭哭啼啼,或许这样对奎山老师也是一种解脱吧。相片中的奎山老师微笑着,仿佛在告诉我们,不要为他的离去而悲伤。
死者已矣,生者尚存。我只能对您道一声:奎山老师,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