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老离世的消息,我讶然又震惊。讶然震惊之余,是不相信,我对自己说这不可能。心说网络上如今散布什么谣言的都有,没准又是一帮人没事找事恶意中伤。但后来,看到李永康老师发布在论坛的讣告后,我却不得不信了。信了,眼里就汪了泪,心里就开始沉闷闷地难受。难以排解之余,忍不住就想写点什么,说点什么。
我先把自己的Q签名和群公告该为了悼念王老,又在自己的博客发布了消息。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一肚子话要说。虽然,和王老先生素昧平生。说遇见,也仅仅是在去年郑州的小小说节见过一次,很朴实内敛的一个人,瞅到时,仿佛看到邻家扛着锄头下地的大叔。但由于时间关系,没来的及和王老先生道说上话,原本以为以后还会有机会,没成想竟成为一生的憾事。
真正认识王老师,我其实是从他的作品开始的。去年下了一股狠劲在网上购买了金麻雀全套,共计23本,而我阅读的第一本书恰好就是王奎山老师的《乡村传奇》。在开篇的《别情》、《红绣鞋》和《在亲爱的人和一头猪之间》我读到了作为老一辈小说人的睿智幽默和对人性对生活的豁达、乐观与积极向上。这些文章吸引着我,促使着我读下去,我又被《野樱桃》吸引。私下曾和几个好友小论,一致认为《野樱桃》叙述别致,看似写的是房东的女儿梅和群柱哥夭折的恋情,但实则确是在说春春自己的初恋。而文章中和梅姐姐相处的那些细节,以及文章即将结尾时梅姐姐搂着春春使劲亲吻春春的脸,都给春春留下了难忘的记忆。所以,结尾处,春春流泪了。春春不为别的流泪,为自己的初恋流泪。而野樱桃的味道甜甜的,苦苦的,红丢丢的也正符合初恋的味道。
等阅读到后面的《大火》时,又让我的眼前一亮,那种视觉上的新颖,带给我的新鲜感无法比拟,恍然中欣喜不已,原来小小说可以这么写。《大火》由《赖孩》《天星》《长顺》三个完全不尽相同的小人物,小事件组成,三个小事件不尽相关却又相互牵连,读完脑海中一下想起了“蔬菜拼盘”这个词组。如果我们通常读到的小小说一盘凉菜,那么《大火》给我的感觉就是蔬菜拼盘。一篇小小说里,讲述三个小故事,即便口味再挑剔的“食客”也能从中得到满足。惊叹之余,更加深了对小小说的认知,对王老先生的认知。
《乡村传奇》里面好看的文章字很多,记忆中还有一篇《打野猪》我的印象也特别深刻。文中讲述插队五年的知识青年刘东,翻红薯秧子时路遇到野猪,这本身就是个意外,然而在追赶野猪时陈鹏云和徐凤兰的偷情被败露更是让人意外。正在我诧异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收场时,文章中就提到了,参与者每人都分到了一块野猪肉,陈鹏云和徐凤兰也不例外。这怕是最让我忍俊不禁的部分了,而也正是由这里我感受到王老先生为文的豁达。正因为了有了前面“分”猪肉作为铺垫,无意中就削弱了惩罚。读的时候,就像在看一场乡村闹剧,最终以欢天喜地收场。
王老先生的作品平实耐品,不矫揉造作,浑然天成中透着独有的睿智幽默和大气。从王老先生的作品不难窥到老先生对待生活对待人生的态度。王老,您留下的作品就是您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我们将永远珍惜珍藏和缅怀。王老,您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