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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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无闻师(达茂/文)

发布时间:2013-02-03 12:03:50      发布人: 方池街民
忆无闻师 达茂/文 2010-05-19 13:22:5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7dea5730100ika2.html 刚进西师,就知中文系老有吴雨僧,少有徐永年(文革中失聪,改“无闻”)。可惜二人都未给我们开课,老是因为红,少是由于专。记忆中徐老师当时外语不达标,星期天在一教底楼恶补英语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同学程地宇的文、字俱佳,第一篇作文就一炮走红,得幸与徐老师亲密接触。而徐老师回赠地宇的墨宝是治学箴言,和当年“阶级斗争天天讲”大相径庭,令地宇大感意外,也使我对徐顿生亲切感。虽然如我等庸碌之辈,只能垫起脚尖遥望徐师的门墙而已。 1982年10月某日下午,我同时收到宜宾周云、地宇的信,告知徐永年老师当天要到我谋食的地方来,第二天早上离开,叫我务必去看望老师。我得知消息又惊又喜,赶紧准备。先走后门买了一瓶五粮液,价3元8角,五包云烟,共3元。五粮液是有价无市,很难弄到手,云烟是当时最好的,有售,尚无嘴。然后乘车赶往距县城60多里的石林。原来老师是应《龙门阵》之约来参观石林写游记的,陪伴的有《龙门阵》主编张小谷及其千金。我到时天近黄昏,他们已游完。我自报家门后老师很是诧异,这蛮荒邈远之穷乡僻壤,竟还有系上的学生!学生不假,又是唯一,态度自然十分亲切。原来只有仰望的尊师,而今就在眼前,我也是喜不自禁。 每到一地,向老师求字是必然的。当晚,在石林招待所一间昏暗而空旷的大房间里,他开始写字。我打下手,老师命我铺纸,弄墨,放压条,用报纸吸干字的浓墨,擦掉渗透到桌上的墨污等。大约写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老师给我写了游流杯池那首诗。 不久,有人又给我带来一幅小篆,是老师回经宜宾写的,让我又添惊喜。两年后,老师的一个研究生游石林,托她带给我一封信,可惜那时我已离开兴文,那信也就不知所终了。 我至今极少馈赠,而这次送礼是我最欣慰也最得意的一次——礼品虽不管钱,但当时极不易得,而对象是我真心爱戴的人。 五年后的中秋,老师到四川工业学院,我忝列末座,陪老师半天。记得是中午到,吃饭后就是写字,直到晚上。我也得到一条老师写有五首绝句的横幅。不久老师二次到学校,这天是我和另一人到五块石老师住地去接的。印象中那是一个市场附近,环境不好。也是午饭后开始工作。他要先治一个石印,老师眼力不好,石头质地特硬,我看见他用刀很费力,耗时也很久。待到写字了,已是掌灯时。在座的几乎每人有份,包括小孩。写完已很晚,老师还要回去。老师说,你们就下次再写吧。我也说,下次我做东。然而没有了下次! 这以后一个冬天,在四川大学我还见过徐老师。其时他与张永言在操场相遇,正谈笑风生,两个小老头年貌差不多,个子也一样,穿着都臃肿,但徐师的崭新羽绒服显然比一直单身的张老师衣着整饬。见他们谈兴正浓,我没敢打搅。(张永言是川大最早的国家重点学科汉语史的创始人和学术带头人。) 老师是一个非常谦和的人。在石林,当地人问这问那,与他说话像吵架一样(实际上他一只耳朵戴有助听器),而他是小声回答,一脸微笑,就像老百姓摆龙门阵,全没有教授架子。写字总是有求必应,特别照顾“小人物”,还主动问他们写什么。那次在石林,就是他主动为我写的,第二次来川工,到最后,虽很晚,仍不忘为接送他的司机写字,并主动征求他的意思写了“知足常乐”四字,而且写得非常好。 在石林,老师没带写字的图章,主人一再要求盖章,老师只好掏出一个小方,充满童趣的诡秘,笑着说:这是我领饭票的章。 摆谈中我的印象,老师似乎对书法界的现状不太满意,对时任书协主席的字也不欣赏。作为汉语大字典编委、字形组组长,负责搜集、整理字形资料和编写字形解说,工作量巨大,老师殚精竭虑、居功至伟,但并未有所体现;后来老师利用这些资料,增其旧制,主编了《甲金篆隶大字典》。老师并不满足带硕士,但要升博士点,还要写两本书,自己觉得好像有些时无隙暇,力不从心。 老师学问了得,但生活上却不会照顾自己。比如吃饭,他只捻面前的那碗菜,余则不及,要李老师给他挟菜,他才吃其他的。老师辞世的那年,首先出现的病状是腹部剧痛,手术发现,肠道里有一节笋子卡住,造成肠梗阻。估计那竹笋是老师面前的菜,他吃后发觉咬不动,又不便吐出来,因为古训所忌,就囫囵吞下去,造成恶果。 游石林时,来到一个叫“虎口脱险”的地方,老师驻足观看,留影纪念,并说:我也是虎口脱险的人!这个话,有深意。先生逃过了文革劫难,却未能抵御病魔的残害,英年早逝,悲哉惜哉…… (草就于6月20日老师忌日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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