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8月下旬,林彪一伙炮制了所谓的“八?二五”反革命事件,把矛头直指贺龙。1967年1月20日凌晨3时,周恩来派专车把贺龙夫妇秘密迁到了京郊西山。但2月中旬,林彪一伙指使两个人分别写了一封诬告贺龙的信蒙蔽了毛泽东,“贺龙专案组”最终成立。
被停45天的水源,贺龙的糖尿病日益恶化却得不到最基本的治疗。1969年6月8日,贺龙出现了糖尿病中毒现象,而危害糖尿病患者生命的葡萄糖整整输了一夜。拖到6月9日,下午1时30分才开始会诊,会诊医生却见不到病人,15时零9分贺龙终于含冤去世,时年73岁。 神秘火化
1969年6月9日晚,一辆灵车向东奔驰,灵车上只有驾驶员和八宝山殡葬处的彭志刚、火化厂王锋,执行的是一项非同寻常的“政治任务”。
彭志刚和王锋从车上取了担架迈进大门,遗体已用白布单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两头用绳子扎得紧紧的。遗体抬到灵车后部,几个军人也坐进了灵车。灵车在前后两辆军用吉普车的“保护”下向八宝山开去。
已近子夜12时,灵车在八宝山火化车间门口停下来,彭志刚等三人把贺龙遗体抬进车间后退出。为了保密起见,各业务环节的人是不让互相照面的,火化的人不知道是谁接的尸,烧的是谁;收骨灰的人不知道是谁的骨灰,什么时候烧的;接尸的人不知道是谁烧的,骨灰存放在哪里。几个军人把骨灰袋扎好放入车内,消失在夜幕中。
6月11日,两个军人来到八宝山业务科办理骨灰存放手续,骨灰证上写的死者名叫王玉,点名要将骨灰存放在老山骨灰堂。工作人员见这个骨灰盒是最廉价的一种,揣摸死者可能是个平民百姓。可奇怪的是每年的清明节,唯独这个骨灰盒从未有人祭扫,孤独地呆在最底层。
1975年6月初的一天,八宝山业务科来了两个不同寻常的人物,一个是军委办公厅的石科长,另一位是中央专案组一办的同志。中央专案组的人取出一张写有姓名为“王玉”的骨灰证,工作人员从架子最底层取出一个骨灰盒。
石科长快步迎上来接过骨灰盒,中央专案组的人要求他写个字据。石科长写下一行字:“今收到中央专案组一办交来王玉(即贺龙)骨灰”,工作人员这才知道骨灰盒的真实主人,惊得良久合不拢嘴巴。石科长捧着贺龙的骨灰盒走进第一休息室,把骨灰倒进红绸布袋里,把骨灰袋叠好放进一个高级领导人用的楠木骨灰盒。这时,贺龙的亲属们缓步向前,在贺龙骨灰盒前列成一排,呜咽声响成了一片。 战友送别
6月9日,在贺龙逝世6周年之际,元帅的骨灰安放仪式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举行。 参加安放仪式的300多位领导人陆续到来,以老将军居多。许多老同志在家人或警卫员、秘书的搀扶下挪进了大厅,在座椅上休息。鉴于周恩来已患病住院,中央没安排他参加贺龙骨灰安放仪式。但在仪式开始前,人们突然接到通知说周总理已抱病从医院过来了。周恩来来了,左臂上戴着黑纱。又瘦又黑,叶剑英迎上前紧紧握住周恩来的手问:“总理,您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周恩来点点头,疲倦的脸上现出一片悲哀:“我已经对不起贺老总了,这次我哪能不来! ”周恩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签到簿上勉强地写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手抖得厉害,他签的字像无数个珠子串起来一般。
周恩来知道薛明在第二室,便向那里走去。薛明见到总理如见亲人,扑过去紧紧拉住周恩来的手叫了声:“总理……”就泣不成声了,周恩来眼含热泪,嘴唇颤抖着,强忍着悲痛,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在场的人们忍不住落下泪来。
骨灰安放仪式由邓小平主持,周恩来致悼词。周恩来缓步走到话筒前,他拿着薄薄的一张讲稿,像举着千钧重物一样手抖个不停。人们从总理衰弱的声音里听出了他在哭。周恩来高度评价了贺龙的一生,邓小平宣布向贺龙致哀,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当人们抬起头时,惊异地发现周恩来再次向贺龙遗像弯下腰去,据薛明回忆,总理是鞠了8个躬。这可能是象征着八一南昌起义,周恩来与贺龙在战斗中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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