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个死亡故事》之《白天失踪的少女》（11）

春兰、贵娟押着孙倩上三楼的包房。
春兰在进门前，先回身望了一眼楼梯，压低声嘱咐：“小妹，把握好机会！”
沙发上坐着一个矮胖的老头，他上下打量一眼后说：“先捶捶脚！”
孙倩老老实实蹲下给老头捶脚。她的心砰砰直跳，耳朵发红，她张开嘴，嚅动着的嘴唇却始终未能吐出只言片字。
捶在膝盖的拳头抬起，张开，颤抖的手指又握紧，轻轻砸下去，抬起再张开，再握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望了一眼，老头正闭目养神。“这老头会不会帮我？他跟这帮黑社会流氓是不是一伙的？”孙倩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奔到喉咙口，又直嗵嗵落下……说，还是不说？说了会怎么样？不说，会不会错失了机会？错过这一次的时会，自己恐怕很难再找到脱身的契机了！与其在这里被人毒打折磨致死，还不如豁出去吧！但是，怎么说？说什么？孙倩心里还没有底。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要从蔡老板的小孩谈起，可是怎么问呢？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开口就问小孩多大了？问他喜欢什么业余活动，这个问题多少比刚才那个问题好，但是，在这种场合问这话，心底总觉得有一点轻佻……干脆，我还是学死板的英国绅士，先从天气谈起吧！
嘴唇再次张开，蔡老板的手机就响了，“行，你们安排吧。”孙倩狠狠咬着下唇，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怯弱，机会，机会，眼睁睁看着机会白白流逝！
蔡老板挺了挺身板，焗得油黑的头离开椅背：“不过，凌晨四点接货时注意！还有，如果被抓，那个顶罪的安排好没有？”
孙倩抬头正好能望见椅子背后的壁钟，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蔡老板煲电话粥的兴趣很强烈，孙倩看到钟面上游走的秒针转了一圈，又转一圈，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向他求情的时间够不够？孙倩的发际、额头、拳心全是汗。他的电话还要讲到多久？我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倩儿的眉头皱成一团。忽然她又意识到摆出这种表情求人是不对的，便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旋即又努力挤出一副笑脸。
蔡老板显然兴致很高，右手搁在扶手上，被烟薰得焦黄的食指缓缓敲着木扶手：“嗯……嗯，行，你办事，我放心，完成后，大大的有奖！”挂了电话后，他随口就哼了两句川剧调子。
“大……大叔，您老要不要喝……喝点……茶？”孙倩发现，一向伶牙利齿的自己，这时候居然成了结巴了，话没说完，她又羞赦地低下头去。

 
(未完待继，敬请明天浏览《一千零一个死亡故事》之《白天失踪的少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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