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后有个‘经’字,经是通题。诸佛如来所说一切法,我们都尊称为‘经’。这个称呼是顺著中国人的习惯,中国人,佛法没到中国之前,中国人对于古圣先贤的教训都称之为‘经’。像儒家有《十三经》,道家老子尊称为《道德经》,庄子尊称为《南华经》,对古圣先贤的教诲都是这样称呼。佛法传到中国来之后,中国人对它尊敬,同样也称之为经典。根据经典里面的解释,梵文原文称为‘修多罗’。修多罗它的本意是线,因为过去佛经是用贝叶写的,写好之后两边打洞用绳子穿起来,所以叫做线。中国人对这个线不尊重,中国人尊称为经。
修多罗里面它有些意思,通常讲有五个意思。第一个是‘涌泉’的意思,像泉水从地上往外面冒出来,这是取佛所讲义趣无穷;我们现在讲很有摄受力,愈读愈有味道。不像世间人文字,世间文字诸位要是看报纸、杂志,看一遍不会想再看第二遍,为什么?一遍的味道就尽了、就没有了,这个味道很淡,不浓。世间好的文学作品,大家喜欢看、喜欢读,可是如果读到十遍、二十遍、三十遍,不再想看,它这个味道就比报纸、杂志浓得多,它可以让你看个十几遍、几十遍。可是经典那就不一样,经典的味道永远不会衰退,我们可以做个比较。在中国著名的文学作品,四大小说|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这中国著名四大文艺小说;你能看多少遍?看个十遍、二十遍,不想看。给诸位说,我看过十几、二十遍,我那是做学生时代。那么大的书,我告诉诸位同学,这本书我从头到尾看一遍顶多一个星期。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看中国古典文艺小说,我看到初中一年级以后就不看了,这东西没味道了。可是《四书》、《五经》、《古文》,你从小学念到胡须白了还有味道,还是津津有味,不一样,意味无穷。佛经的味道就更浓了,诸位如果能够契入到佛的大乘经典,世间的典籍不再想看。我过去在初学的时候,对于心理学很有兴趣,找不了不少心理学中国、外国的这些名著,没看完。以后接触到佛法,接触到佛法的法相唯识,这一看世界上所有的心理学跟法相唯识来作比,那差得太远了。佛法的味浓,像泉水往外涌。
第二个意思是‘出生’,能出生一切微妙的善法。佛经读了之后,你的心善,你的行自自然然就善,把你的性德引发出来,所以这个善不是学的。第三个意思是‘绳墨’,绳墨用现在的话来说它是标准,是真妄、邪正、是非、善恶、利害的一个决定的标准、绝对标准。绳墨是比喻,大概在中国现在还有,木匠锯木头用个墨斗拉一条黑线,然后跟著锯;现在西洋人已经不用这个东西,它的意思就是标准。第四个意思是‘显示’,它能够显示真理。第五个意思是‘结鬘’,结鬘就是贯穿诸法,要用我们现在讲就是科判,就是章句之学;它的文字组织自始至终一脉相承,有条不紊,取这个意思。文字结构严整,它思想体系就很清楚。修多罗里头有这五个意思。
还有多意,多意是像清凉大师在《华严经》里面就讲十个意思,《华严》是以十代表圆满。可是我们通常解释经的意思多半是用‘贯摄常法’四个字来解释,这是普遍也讲得很好。‘贯’就是贯穿,就是结鬘的意思,就是佛的说法很有条理、很有层次,有条不紊,这就是科判之学。中国在后期学术界里面有所谓章句之学,实在讲章句之学就是从佛经科判之学变过来,佛法对中国学术界影响很深。拼音也是从华严字母里面学到的。这贯的意思。‘摄’是摄受,就是刚才讲涌泉的意思,这里头其味无穷,能摄受人心,让你接触到、读到之后欲罢不能,你会非常欢喜,它有这个力量。而且这种法味永远不衰,愈深入愈浓厚,这是世间任何书籍都办不到,它有这么浓厚的摄受力。‘常’是说它所讲的理论方法永远不变,超越时空。古时候三千年前,遵循这些理论、方法修学得成就,现在三千年后的现代人,用这个方法、用这个理论,同样能成就,超越时间。古时候印度人用这个方法能成就,现在中国人用这个方法也能成就,超越空间。超时空的作品,这是真理。‘法’就是法则、规矩,依照这个方法修行,你决定成功。经典具足贯摄常法四个意思。经题我们就介绍到此地,合起来经的题目是‘地藏菩萨本愿经’。
我们依照这部经典的理论方法修学,成就自己地藏法门。以这个为基础,才能建立一切大乘佛法,建立净土的佛法;离开这个基础,给诸位说,无论什么佛法统统不能建立。所有大乘法、净土法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离开这个基础就没有佛法,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所以真正学佛希望自己在这一生当中能有成就,这个法门不能不重视,不能不认真去修学。古德在讲经之前还有玄义,玄义里面的内容也非常之美满,我们限于时间这个部分我们就把它省略,好像我过去曾经讲过。是不是留著有录音带,我也记不清楚,留的东西也很多,如果有,诸位可以找出来作参考。
下面我们看人题,就是翻译本经的人。
【唐于阗国三藏沙门实叉难陀译】
佛经里面翻译的人很重要,也是让我们生起信心。佛经是从印度梵文翻译过来的,是当年释迦牟尼佛在世所说。拣别它不是伪造的,它不是架乩扶鸾、神仙来降的,不是的,那个不能够令人生信。扶鸾这桩事情,我很小的时候,好像是念小学的时候,在福建,我看到福建扶鸾的风气很盛,我看他们那个作法我有信心。因为扶鸾的人,扶鸾在沙盘上,那个也很考究。这个鸾笔,也叫扶乩,叫乩笔;他们刻一个龙头,龙的舌头撑下来的时候就是那个笔杆。用一个小畚箕,也装潢得很美观。扶鸾的人多半是在街上找一些挑水、卖柴的,那个时候在抗战之前,一般家里面没有自来水,买水,专门有挑水卖的,这些人不认识字;有卖柴的。没有念过书,不认识字,就在马路上随便找他们来,请他们来扶。所以沙盘上写的字我们在旁边我们都认得,他写的是规规矩矩的,一点都不潦草,一笔一画写出来,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能够写几十个字,再把它记录下来。我对那个很相信,因为他们自己本身不认识字,尤其不是固定的人,随时找来的,我很相信它。可是我在台湾看到那个扶鸾,我就不相信。为什么?扶鸾的人是一定的一个人,扶乩的是固定的一个人。而且乩盘一开动的时候,那个里面动的我们怎么看一个字都看不出来。而且他口边念的时候,半个小时候念一、两千字就出来,所以我看到那个我不相信。那个大概是伪造的,不是真的。佛经不是这些鬼神鸾笔,确确实实是从印度梵文翻译出来的。所以有翻译的年代、翻译的场所、有翻译的人,足以证明它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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