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经贸大学女生 一个抑郁症女孩@sienna赛娜
让人抱憾的是,赛娜的朋友和亲人,像大多数人一样,把抑郁症理解为“心理问题”。
科学研究早已证实这种理解的误区。国外一本医学杂志曾刊登抑郁症患者脑脊液标本分析,研究者对几十位抑郁症患者采用同位素标记技术,来测定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水平。结果发现,患者组发病期间,这三种神经递质均低于常人。现代抗抑郁药(SSRI类和SNRI类)便是以刺激患者脑部生产这三种物质为方向研制出来的。从科学角度看,心理治疗可应用于轻度患者和康复期患者;但急性期患者和中重度患者,必须依靠药物治疗。
并非所有被正确诊断的患者,都会坚持专业治疗。由于抗抑郁药起效慢,平均起效期二至四周,且副作用大,在起效前甚至会加重自杀倾向——这是患者抗拒服用抗抑郁药的一大因素。
一些难治型抑郁症患者,很难一开始就能找到对症的药物。在足量足疗程试用某类药无效后,还得再换另一类药。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他们才能试出可起效的药物。这又拉长了痛苦的时间,增加了患者的绝望情绪和自杀概率。
这正是令人遗憾之处。赛娜虽然在安定医院得到了正确的诊断,却没有扛过漫长的治疗期。
赛娜的家人知道她患病。她平日和母亲一起生活,春节前夕,全家准备去香港过节,赛娜因为签证问题未能同行。家人临行前几天,赛娜忽然表现出情绪好转的迹象,也让家人略感放心。
岂不知,那时的赛娜,正在抑郁症和副作用的双重痛苦中挣扎。她在遗言中写到,“药物治疗的副作用更像恶狗噬咬身心,现在意识已经濒临分裂边缘,入院是唯一选择”。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对自己有可能精神分裂的恐惧,将赛娜逼向绝望边缘。
一位康复的重症抑郁症患者喟叹道:“她服药的时间太短了。”赛娜没有能等到药物起效的那一刻,她在遗言中写到,“无力继续与日夜不断的恐怖体验纠缠,不愿就此生活在议论和同情中,亦不愿给脆弱的家人再增加长期照料病人的精神和经济负担”。
在这样的绝望中,赛娜向亲友们告别:“请大家理解我的挣扎和无奈,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再见,爱你们。”
从香港返北京的飞机落地后,赛娜的妹妹接到了姐姐的短信。她在短信中向家人告别,用一贯的懂事的口气,担心父母接受不了她离开的事实——这是她离开人世前最后的话语。
如今,在赛娜新浪微博的页面上,还能看到她的遗言。只是这个页面,已经不会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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