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女儿送你去天堂》 第175节
兄长那天的狼狈样子,过了许久我还记得。
活该,谁叫他被浣舒熏昏了头,偏听偏信自讨没趣哪!
就像今天,兄长再一次的听信浣舒家人的挑唆,要背着老妈悄悄的把老爸送走,而全然忘了,做为一个儿子,此时是应该护卫着自己的老妈,而不是去伤害她的。
唉,看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和畜生去谈感情论义务是白费口舌的!
看着在那哭泣的兄长,我在心里忿忿的想着。
对兄长,我曾寄希望于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再做回老爸老妈的乖儿子,我的好哥哥。
而今,经历过这些事,兄长对我而言,只是意味着爸妈有一个儿子,与我几乎没什么意义了。
想着兄长俩口做的口是心非的诸多事情,我也没有耐心再看兄长的表演了。
于是,我非常厌烦的说道:“算啦!不要哭了!即使你哭死,老爸也不能再活过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要哭,不要当做我们的面哭。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老爸的事。想明白了,再好好哭吧!”
被我这样无礼的训斥,兄长挺懊恼的说我:“你怎么这样跟我讲话?”
看他到这时候还死要面子,我恨得大声的喊道:“我这样对你已经很客气啦!知道吗?如果不念你曾经照顾过我和姐,就凭你二十几年对老爸老妈的所作所为,我真的不想打电话叫你来,就这样让你后悔自责一辈子!怎么,你现在后悔了?那你为什么要半道离开老爸?当时,你已经看到老爸情况不太好了呀?难道,那个该死的电话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欺骗自己的老爸,心安理得的回家睡觉?想想吧,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应该怨谁?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哭老爸?你哭给谁看呀?”
可能兄长也感到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被妹妹如此不客气的数落着,挺没脸面的。而且,我说的也是他的短处和痛处,所以,就忍了忍,没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悄悄的流着泪。
日期:2011-04-27 21: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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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说兄长的时候,晓伟的手始终与我相握着,静静的看着听着。
也许,此时的他也在思考着,这么多年来他所听到的,有多少是真实可信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信与不信,由晓伟自己去判断选择吧。
最关键的是,今天的话我是当做他爸妈的面说的,我没有夸大,没有编造。而有些话,我考虑到浣舒的面子,还没对晓伟说呢!
现在的晓伟如果会看事,他应该明白,我敢如此直接的当着他爸妈的面说这些,就说明,这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也是啊,如果我今天没有根据的瞎说话,即使他爸不急,他妈也会发疯回骂我的,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哑巴一样,一声不吭。
看着前面浣舒的后脑勺,我能想象的出来,现在的她有多么的恼火,有多么的恨我。
因为,她和她小哥绝对没想到,我能在这种场合将她颠覆篡改了二十几年的真相,告诉了她的儿子。而且,如此的直接,让她都没有机会反驳与我。
想想,今天的一切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而是时候不到。
我的佛啊,一切都得益于这个难得的机会啊!
轻抚着棺盖,我不由的在心里长长的感叹道。
唉,今天真的要感谢老爸以生命换来的机会,让我将真相昭示天下,洗清了泼在老爸老妈身上的污水,将兄长他们俩口子的丑行揭露在他们儿子的面前。
只是,这个代价太过残酷啦!
日期:2011-4-27 2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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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静静的驶上凌晨的高速公路。
路上已很少看到车子,宽敞的道路上只有这白色的灵车悄然的前行着,载着永远沉默的亡者,还有活着但如死一般无声无息的生者。
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路灯,感觉车子在全速前进。
以前到陶瓷城买材料的时候,曾经路过就建在道边的殡仪馆。当时感觉路上看到这样的景是比较晦气的,所以几乎是一脚油门就冲闪了过去。
但对道路两侧的建筑环境还是有一定印象的,所以,当我从车窗中看到外面比较眼熟的建筑群,就猜想到,目的地,殡仪馆该到啦。
果然,前面的小耿接了一个电话,我听他说道:“快了,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
挂断电话,小耿回头看了看我。
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老爸要去的的地方就要到啦。
说起来,这个地方对我是非常的陌生,但对老爸来说却是非常的熟悉,也是他百年后最希望来的地方。
退休前的老爸是做工会工作的,因为工会的特殊性质,老爸经常的送本单位因病或因其它意外去世的工友,以及工友病逝的亲属到这里来,一来二去的就和这儿的老馆长相互的熟识起来。
老爸曾开玩笑说,等他百年的时候,一定要我来找老馆长给他火化。
以后,退下来的老爸再没有到过这儿,但他依然会嘱咐我,等他不在了,一定要送他到这里来。
而今,我们终于遵守了他的遗愿,真的将他送到这个让他生前就看好的地方啦!
所以,当我看到被车灯照亮的殡仪馆门口大理石围墙时,我俯身轻轻的拍了拍棺盖,说道:“老爸,你百年后想来的地方到啦!”
日期:2011-04-27 21: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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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窗外,有几辆车打着双闪灯迎候着我们。
灯明处,见是锦华和那个眼镜男等,估计他们是走不收费的小道提前赶到的。
灵车没有停下,继续沿着一条长长的带着几个弯道的斜坡也就是殡仪馆里被丧户们俗称的“迎宾道”,慢慢的驶进一个很大的院子里。
车停稳后,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一位工作人员打开了我们这边的门。
兄长和晓伟先行跳下车,而我屈了很久的腿,几近麻木,下车时差点倒栽下来,幸亏站在门边的锦华伸手拉着了我。
在等着他们往车下抬老爸棺材的时候,借着院子里炫目的大灯,我打量着身边这似乎透着阴森凉气的陌生环境。
一道约四五层楼高的青灰石护墙围出了一个很大很宽的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