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真的走了! 王娟学生之一
走了!
真的走了!
在一片片飞翔的白云和碧澄澄的蓝天中,娟妈走了,去了她梦魂萦绕的故乡。她只是去追寻她的苏轼了,为了那个让她迷醉的男人,她终于踏上了追寻他的路程。
或许我该为她高兴吧?能够自由自在地呼吸最清澈的空气,静静地坐在云头笑看澄澈的天空,还可以悠闲地游荡到赤壁去怀念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可以在戈壁滩那一望无际的灿烂金黄中悄悄播种爱的希望,说不准还能和东坡居士手拉着手悄悄坐在教师的后排听我们上课,听着王俊吉字正腔圆的豪情万丈,听着刘昱昊清脆甜美好音色的清新婉约,还可以一边大笑着一边眯着眼睛指着一个平翘不分但依旧读得热血沸腾的猥琐家伙,却不说一句话。
但是,你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走了呢,娟妈?
你不是说你最爱的是《滕王阁序》要和我们一起去领略它的大气磅礴么?
你不是说你要看着我们都毕业,都长大,然后回来看你么?
你不是说你要把王子培养成文艺小青年,你说你最对不起他,因为陪他陪得最少而且你还说有空要多陪陪他不是么?
你不是说你要去新疆买一块地,学海子那样自己种菜,自己盖房,然后盖一所小学当那里的老师并且一直教导他们么?
你不是说你不但要当小学的老师,还要当一位像三毛那样自由的诗人么?
……
可是,你真的走了,匆匆的,我连你的最后一面还没有见到,还没有给你看我写的小说的下一章节,故事的情节依旧还未展开,你却已退出了荧幕。
多么想再听你当着全班读我的作文,多么想再看你一脸轻笑的说道,别惹我,否则我会撒娇;多么想再被你狠狠地批评一次,多么想再被你洗刷一次,还才子呢,考这么差。
多么想再被你拉住,问长问短,问问运动会得了几个名次,问问下次的排球决赛到底有没有希望卫冕桂冠。
好像还是昨天,第一次见到你,宽宽的脸庞,始终带着一抹微笑,报名时笑着对我说,小伙子怎么这么严肃呢?
好像还是昨天,我写的作文被你挑出来在全班面前演讲,全班的前仰后合大声欢笑和你故作一脸的不爽,仿佛是我不自觉跑上来的一样;
好像还是昨天,你故意把苏轼的《前赤壁赋》放在古文单元的最后来讲,上课时在黑板上大大地写下苏轼的名字,然后一脸沉醉的对我们说,苏轼,那就是我让我梦魂萦绕的男人;好像还在昨天,你在班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放肆地张着“血盆大口”说,原来我们的顾同学是个平翘不分的主啊……
好像还在昨天,你拿着一只油性笔,在我们的班服上挥毫泼墨,写下了无数的风言俏语,然后在我的衣服前停留了半天,写下了“小男人”三个字;
好像还在昨天,你还陪着我们在操场上看我们班的排球半决赛,笑靥如花地看着我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对手进入小组总决赛,陪着我们欢呼我们尖叫;
好像还在昨天,“杨贵妃”谆谆(谆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那尖声细语的乔特鲁德还引来你一声声放纵的嘻笑,并且表扬说“很好”;好像还在昨天,一切,都好像还在昨天……
可是娟妈,求你回来好不好……
今天不是4月1日,这个玩笑也一点都不好笑。
我多么希望你是翻错了日历,看错了日期,想来给我们过一个洋人的节日,尽管你对于英美的节日一向不感冒;我多么希望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周围一切都恢复原样,明天的早读依旧可以书声琅琅;
我多么希望,2012真的可以到来,这样谁都不用再为谁的离去而悲伤。
曾经记得你还和我们讨论过生和死,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各自一方;
曾经记得还听见你笑着对别人说如果你死了,就在墓碑上写下“来过,活过,爱过”,怎料得一语成谶,终究回肠!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多么想,你再次笑着出现在我的眼前……
天暗了,娟妈,你会怕黑吗?
有40班和41班的孩子为你照亮。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