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7月之前,西华和我分别在张集小学、苗岗小学读书。9月,我们一起在张集小学的“戴帽”初中班同窗学习。西华的村庄是王三庄,隶属张集大队,在张集小学的偏东北方向,距离学校3-4里地;我家是刘新庄村的,隶属苗岗大队,在张集小学的东南方向,距离学校6里路。那时,村庄的社员们极少数人家有自行车。我们早课午课上学放学全部是步撵往返。
初中开学,每个学生除了各有一册数学、语文外,就没有其他书本了。1975年9月,同学们在无物理、化学课本的情况下,教物理的朱本桓老师还是尽力传授给同学们一些基本的物理化学知识。西华、西景、胡玉堂、徐峰等同学是班里比较热爱学习的同学,大约八、九名。西华和我几个同学一起能够比较好地完成老师布置的课本作业,尤其是朱老师布置的实践作业。我曾记得,西华和我利用老师交给的简单教学工具,测量了西张集大田地里一条河沟对面一棵杨树的高度—那是巩固相似三角形原理知识的实践作业;也曾到王三庄西队详细观看了一部东风S-195柴油机的结构,以更好地理解汽缸、活塞、曲轴工作原理。当然,更多地是我们参加生产队农业劳动的实践课。“文革”时期汲取文化知识的条件确实有限,西华和我们这几个算是没有完全虚度初中光阴的同学了吧。
大体是1975年底76年初那个时段吧,我记得是赵西景提议,咱们5个要好的同学上城里去一次,看看城里是个什么样子。一天的一大早,西景、西华、徐峰3人来到我们村庄,与我和胡玉堂会合,骑着那种加重的老式自行车,一气骑到沛县城里,转悠了一上午,确实开了眼界:柏油路比我们村庄的土路真好骑车子;沛县城里骑自行车的人流量比朱王庄街上的多多了;百货大楼两层高,从楼梯到2楼随便上下,没人管。76年6月份,初中毕业了,也没什么毕业考试、离校时间告知、班级合影等事项。但是,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有种预感,大家要分别了,不可能都到公社中学读高中了,彼此之间应该弄点什么互赠留念吧。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西华同学到朱王庄买了一本书,是长篇小说《分界线》,作者叫张抗抗,郑重地赠送给了我。
初中升高中是贫下中农推荐的,实际上是大队的干部当家。西景、西华肯定是家庭成份的因素,没有进入朱王庄中学读高中。后来听说西景托亲戚熟人到龙固中学,西华到鸳楼中学上学去了。由于通讯条件等多种因素的限制,我和西华等5个要好的初中同学于1976年6月份后见面就很稀少了。1981年的秋天,西华同学带着几件老粗布衣服到印染店染色,正好被我在徐州青年路上遇见。彼此交流了很多信息。我知道他已留校于徐州农校,即将到南方强化学习一段时间的日语,为到日本考察学习作准备。我告知他我被分配在徐州地区基本建设局,主要参与组织建筑民兵师团营连,以农村建筑民兵队伍的建制,到新疆、西藏和大庆支援边防与油田建设。当时,我们风华正茂,均有为国家和人民的事业贡献力量的决心和信心,谈的确是甚欢。不想,那次见面长达30年后,我俩方在南京重逢。
2011年6月9日,我到南京出差住在虹桥宾馆,办完公事闲着,心想,与西华联系一下,看他是否有空聊聊。巧的是联系上了,他还真有点空。西华说,我虽然在南京工作,还搞不清你住的宾馆的详细地址,干脆你来吧,到我单位来,在钟灵街。我喜出望外,能够与30年没见面的老同学聊聊当然很高兴了。见面后,我俩分别畅谈了人生经历,共叙了同窗情谊。我作为你的老同学,为你在农业科研教育战线上作出的卓越贡献感到无比自豪;你对我在低端社会层面茫茫碌碌的无为进行了宽心的安抚。那天晚餐,你尽管只倒了几杯干红,对我这个老同学还是相互对饮了两杯白酒。你安排你的下属陪我喝了不少白酒,以至醉的我怎么回到宾馆而没有了记忆。高兴,高兴,30年后的见面叙旧令我终身兴奋!
2012年1月20日,我在互联网上惊悉西华在一月前不辞而别。我顿时痛苦万分。从省农科院介绍西华的生平和生前同事好友的追忆,我了解到西华更多的人生精彩,更高贵的品格。本想立即追忆西华同学,总是纠结于文字水平太低,生怕玷污了西华同学的形象,我一直没有作出心情表达。清明节即将来临,我终于抑制住自己的纠结心态,对我的老同学表达怀念心情。
衷心祝愿西华同学在天堂安心养身,快乐享受生活. 衷心祝愿没有谋面的弟妹和侄女调整好情绪,走上美好的工作学习生活轨道,那样西华会幸福安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