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恩师张宪
昨晚,中大的同学发来短信,说张老师走了。我心里一惊: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转念一想,同学绝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这是真的,张老师真的走了,这么匆忙地走了。哀痛里有愧疚,张老师的病情,我知道得太少、太晚。
记得毕业论文要找张老师签字,张老师叫我去他家。他坐在那里,很虚弱、很憔悴。离开的时侯,我问张老师,您感冒了吧,保重身体。张老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现在想来那一笑是多么沉重。很快得知老师患了病,后来做了手术。毕业前,我和师兄去医院看望张老师,他躺坐在床上和我们说话,问我毕业的情况,考博的情况,时间很短,说了很多,始终带着微笑。回来路上听师兄说手术比较成功,张老师的病情在好转。毕业回家,期间给张老师发了一个短信问候,没有回复。教师节和中秋节,给张老师发了邮件和短信,仍旧没有回复。问师兄,他在美国,说张老师应该还好。最后得知张老师的消息是在昨晚,我总是后知后觉,知道得很少、很晚。
没上硕士的时侯,我非常虚无迷茫。学哲学对我来说是寻求如何生活,如何得到解脱和拯救。考硕士前,我发邮件给张老师,他很快就回复了,还真切地鼓励我,尽管那时他并不认识我。考上后,当我打电话给张老师说我想做他的硕士生时,他立刻答应了。在中大读硕期间,我一直苦苦求索,还是不免困惑虚无。每当我有事要请教张老师时,他马上说我们办公室见。我常向张老师诉说我学业上的困惑迷茫、心绪里的徒劳和虚无,他都很专注地听着,为我解惑。他坐在对面,甚至不用说什么,我深知他懂得我所说的一切。
跟我聊完后,他总是背着包去游泳或是去打乒乓球。我知道张老师是运动爱好者,足球、乒乓球、游泳等都很擅长。他叫我一起去,说别光顾着学习,身体要紧,多锻炼。是张老师教会了我打乒乓球,纠正了我错误的游泳姿势。我一向懒于锻炼,现在仍保持每周打两三次乒乓球,是张老师培育了我这个习惯。现在想起这些,不禁心酸落泪。
在中大学到了太多,不论在如何求学上还是在如何生活上,张老师给予我的尤其多。最后一个学期,我不再像刚进校时那么迷茫,我找到了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张老师问我以后如何打算,我说我准备考浙大的博士。他得知我有自己明确的想法,很高兴,很欣慰地笑着。见他最后一面是在病房,他也是笑着目送我离开。
离开中大时,我不再虚无,已得到了拯救。将我从虚无里拯救出来的,正是您,张老师,我的恩师!现在,我过得很好。您呢,却走了,走得这样匆忙。
在去的天国的路上,恩师,您走好。
您永远的学生 刘超
2011-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