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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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孝行天下 ]创建于2011年01月19日

北开市场撂明地

发布时间:2011-01-19 10:47:44      发布人: 孝行天下
     我是天津人,祖父、父亲都是指卖苦力气吃饭,他们推小车儿,扛大个儿什么都干。我在八、九岁时,为了帮助家庭生活,也替别人拉过小套儿。十三岁时父亲叫我去学织布,十四岁又在“福长裕竹货庄”学过买卖。我从小就好京剧,那时北马路有个“大观茶园”(即现在的“天津影院”楼上)是个京剧园子 ,吕月樵、七岁红、刘汉臣、张品卿等都在那唱过。我虽然生活很困难,也攒钱到那去听戏。听完回来也爱唱,那时和我在一起唱的有武魁海,我们都住的不远,他比我大九岁,是炸果子的。这时有个打小鼓的叫丁凤来(即相声演员丁文元的父亲)也教我们唱 。他还教给我们一段相声,就是《窦公训女》。有时我们也和他一块去上堂会。记得我们头一次上堂会是在兴仁里一家姓王的过生日,这次演得很过瘾,引起我的兴趣。我就和武魁海,还有一个姓王的瞽目先生,组织了一个“票房”,经常在一块儿唱戏,有时也说相声。我开始和艺术有了接触,这时就感到自己会的东西太少,总想拜个师父深造。后来我和武魁海一起拜宋玉清(外号叫宋大撇)为师。宋玉清是唱时调的,说相声属于“清门”,他唱的时调是向刘万奎(时调演员二毓宝的爷爷)学的。刘万奎在曲艺界都称刘四爷,他是双簧后脸,经常和张茂林(京剧演员张鸣钟之父)一起演出。宋玉清算是他的徒弟,以唱时调为业,有时也说相声。过去在营口、大连一带演出。我们向宋玉清老师学会了《拴娃娃》、《六口人》、《洪洋洞》、《黄鹤楼》等活。宋玉清原来还有个徒弟叫王占鳌,他原来是卖肥卤鸡的,比我大七岁。我们虽然都有共同的爱好,但是生活上都没有着落,我们认为当时也认了师父,就商量着去“撂明地”,后来在附近北开市场开了一块“明地”说相声。那时我还叫阎鸿斌。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是武魁海、阎鸿斌、王占鳌;如果横着念则是“武阎王”,这块招牌挺吓人,能够吸引不少好奇的观众。这是我们初次撂地,我能分到了钱心里很高兴。
  我们这块“明地”有不少人去“票活”,如李少卿、耿宝林、张德山等人都去过。李少卿是我的师大爷,比我大十二岁。他是玉德龙的徒弟,单口相声说的很好,会的也很全面。尤其是学山东话可称一绝。过去他和焦少海俩人在一起喝酒,用山东话划拳,别人听后还认为真是两个山东人啦,听不出漏洞来。有一次他在河东地道外演出,张寿臣先生路过在那听了一会儿,他说的是《柳官上任》,这也是张先生的得意节目。张先生听完以后跟他说:“这个节目你说得真好,看起来我演不过你,得向你学习;否则,我原来会的这段《柳官上任》从此不能再演了。”这一方面是说李少卿先生演得好,也说明张寿臣先生对艺术上精益求精的精神。李少卿经常到我们这块明地来,除了参加演出以外,还教给我们许多作艺的方法,如怎样“圆黏”和怎样开“杵门子”等。那时北开市场的明地,是从每天上午十一点开始,到下午三点多钟收摊。因为晚上书场有灯可以演夜场,露天演出就不行啦,游动的观众也少啦。晚上我就去听评书,这时我听过王杰培的《永庆升平》;张伯俊的《济公传》;傅杰俊的《包公案》;陈荣启的《精忠说岳》等。
  那时我们还保持过去撂地的原来形式,开场前的“圆黏”还是以白沙子撒字开始。我们每隔几天得到南门外砸石头的地方去买白沙子,这种白沙子就是砸石磨掉下来的细末儿,买回来掺上黄土在地上写字。我小的时候念过一年私塾,能写几个字;就是没念过书的艺人不会写字,也能用白沙子撤出几个字来,我们的行话叫“戳朵”,这是过去说相声艺人必须学的。
  我们经常写的字有“招财进宝”、“日进斗金”、“酒色财气”、“春景当思”、“黄金万两”等。都是用双勾,把几个字连在一起,字头搭字尾连成一个字。两旁还有时用白沙子撒上一副对联。如“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字翰林书”或是“柳影横河鱼上树,槐荫落地马登枝”等。在写字的时候就能围上观众,等观众围得多了,我们就能说相声。有时开场也唱“门柳儿”,有时还唱太平歌词。经常唱的有《折十字》、《文王卦》等。这种太平歌词有长有短,例如敛完钱还差三、五个子儿,就唱短的。最短的也有一句的。如“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一个大子儿的玩艺儿就这么长”。那个量活的就问:“完啦?”唱的演员回答:“可不是完了吗?一个大子儿还唱半年?”有时差三十子儿或五十子儿,那就得唱《韩信算卦》、《五龙捧圣》、《刘伶醉酒》、《渔翁得利》等长段太平歌词了。
  我在这个时期经常演出的节目有《全德报》、《拉洋片》、《大上寿》、《怯堂会》、《怯拉车》、《羊上树》等。就这样我在北开市场呆了三年,也算出了师。随后又到烟台等地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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