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再续缘
在网上听到王杰唱的歌《来生再续缘》,一时不能自己。瞬间想起了梅兰芳孟小冬了,很想为他们写点什么。来生再续缘的歌词击中了我,说不出的喜欢……
悲莫悲过人生短相思长
哀莫哀过相逢春已老
挥长剑无奈斩断情丝今生最恨
怨有情人伤别离
愁莫愁过秋雨落花飘零
痛莫痛过多情似无情
肠寸断不知酒醒何处今生无悔
叹我心悠悠谁人来怜
来生再续缘与你共缠绵
生生世世相爱 岁岁年年共度
来生再续缘与你赴红尘
繁华落尽只愿比翼双飞
我望不穿心事天涯生死两茫茫
怪苍天戏弄人间 如梦如烟
电影《梅兰芳》中福芝芳找到孟小冬说,梅兰芳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他属于座的。
然而,孟小冬不懂,她做梦都想让梅郎属于自己,是自己的丈夫,这是她一生的劫。
想那梅郎伯母病逝,小冬去梅府吊孝,被佣人称谓小姐,梅府厉害的大奶奶芳发誓和小冬以死相拼,不让小冬进门。
在这时候,小冬大梦初醒,虽然自己嫁给了梅郎,自己的名分不过是一名小妾,她嚎啕哀哭,悲痛欲绝。不甘心做小妾的孟小冬,为了自己的所爱,屈尊下嫁,到头来仍然在梅府不被承认,没有人的尊严。这低到尘埃里的爱情,使孟小冬心灰意冷。这个可怜的女子不得不从心底向自己叩问‘梅郎真的爱我吗?换句直白的话说,梅郎真的把我当回事吗?孟小冬这位沉溺于感情世界的至真至纯的女人,是不谙世态人情的,不满20岁的她太单纯,还不明白爱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
芳世故圆滑,她知道梅兰芳担当着一个梨园,所以她用心和梅郎周围的梅党打成一片,有句俗语,做糖不成做醋酸,芳和小冬能在爱情的较量中稳操胜券,很大程度是因为梅党的支持。这让人想起了宝玉娶了宝钗。而不是林妹妹。因为宝钗的身后有薛家的势力,有薛姨妈,有王熙凤,林黛玉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个贴心的说不上话的卑微的丫头,写到此,不禁感叹,感情的事粘上世俗,让人心冷齿寒。在强大的世俗面前,小冬是孤立无援的,是弱势的,她低头了,以须眉丈夫的果断,干净利索离开了梅兰芳,绝不拖泥带水。
当小冬与梅郎分手,两人很理智做了一次长谈,梅郎低声相求,当听到小冬去意已决的表态时,梅郎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我想他此时的心跳在加快,他的眼里满是泪水,小冬,就像一颗雪莲,只能开在海拔很高的冰山雪原上,她不为世俗所容,因为她的冰清玉洁,因为她的不食人间烟火气,因为她的铮铮傲骨。孟小冬,不要低到尘埃里的爱情……
小冬人是离开梅郎了,但心呢,心会那么听话说离就离吗?小冬就是无法摆脱自己头戴白花,身着丧服前去吊孝,被强阻门外。她抱头痛哭,发了疯似地奔跑回家的情景,那场景似五雷轰顶,她从此一场重病不起,躺卧家中,万念俱灰,多日不思饮食。这铭心刻骨的痛像循环往复的戏,让小冬一遍遍咀嚼……
离开后,孟小冬终日在家以泪洗面,她面容枯槁,似乎在天花里逃生,心上落满了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的麻点儿,不得不以中药调理病体。孟小冬的母亲极力赞成女儿变换一下环境,她从京城来到天散心,整日吃斋念佛。
在外人的眼里,孟小冬仍然靓丽依旧,风度翩翩,只是显得并不欢愉,愁绪重重,变得愈加懒散。她一天到晚没多少事,那时候,她对梅郎是又怨又恼又恨,恨他不能为自己做主……
因为梅郎长期演女人,性格上难免缠绵,优柔寡断。应该说,在两人的世界里,梅兰芳心里是爱小冬的,在众人的七嘴八舌里,梅郎又是前后拉锯的。他心里一定明白,小冬的爱无人能给,那是两颗灵魂的互相赏析,艺术上的心有灵犀,共鸣共振,高山流水的知音情份哪。这样的情分只可遇,不可求也。
不久,经多方斡旋,梅郎放下身段,登门求和,孟小冬与梅兰芳自津携手返京,重修旧好。然而,小冬心中的伤痛犹在,那痛伴随着现实的冰冷,积郁在小冬的心中……
后来梅郎访美,带着的礼品盒上有小冬的像,没想到芳以堕胎相逼,也要陪梅郎访美,梅郎无奈,只身前往,访美回到天津,大伯母谢世,吊孝风波,让小冬彻底绝望,梅郎不属于她,任何人都可以吊孝,她不可以,她没有名分,她是妾……
哀莫大于心死,她争取的不是佣人称呼自己孟小姐的称谓,她要夫人的尊重,得不到,罢罢罢,滑脚溜了吧……
解放后,梅郎曾远道去香港看望小冬。多少年过去了,小冬眉间的风情,唇间的溪水,是那样让梅郎挥之不去,我不知道,她去看孟小冬,看什么呢,是看故人变成什么模样,还是只想看看她的生活状态,或是就想在有生之年,再看一眼心中的情人。他们的见面让读者失望了,没有热烈的语言,没有激情的寒暄,两个人语言很淡,淡的漫不经心,且慢被眼前的假象欺骗了,不要忘了,两人都是顶尖的演员,谁能知道两人平静的外表下不是心灵的雷霆震动,风雨交加呢,几十年沉淀的记忆,这悱恻的感情怎么会烟消云散。当他们转身,彼此回到住所,一定心潮起伏,很难平静下来……
1925年8月,孟小冬参加北京第一舞台盛大义演,与裘桂仙合演《上天台》列倒三。大轴为梅兰芳、杨小楼合演《霸王别姬》,余叔岩、尚小云演压轴《打渔杀家》。这是孟小冬第一次与梅兰芳在后台擦肩而过,她只是出于礼貌和对梅先生的敬仰,点头示意,叫了一声“梅大爷。”而梅兰芳却是在化装室内竖着耳朵边化妆边伶听了孟小冬的《上天台》。这第一次巧遇是两人相爱后经常回忆的罗曼蒂克,带有无巧不成书的戏剧性,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或许是命运注定,还是神差鬼使,不多日子,又遇8月23日冯公度母八十寿辰堂会,由青衣提调派了一出孟小冬与梅兰芳合演的《四郎探母》,他(她)们上演了一出阴阳颠倒了的夫妻对儿戏,戏中的铁镜公主和杨延辉口口声声是夫妻情,夫妻恩。引起了戏迷的极大兴趣,曾轰动一时。
这场戏让小冬一辈子忘不了,因为在戏里她有句唱词;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孟小冬不会想到,18岁和梅郎在戏里的唱词,竟成了她和梅郎一生命运的写照,这哪是唱词,分明是谶语啊……
1926年5月4日,时任北洋政府财政总长,兼银行总裁的王克敏过生日大唱堂会戏。这天,到会的都是北京城内数得着的头面人物,其中也不乏名伶俊秀。风华正茂、名满京城的当红女老生孟小冬,和举世闻名、众望所归的男旦梅兰芳,自然均在被邀行列。有了前次《四郎探母》的轰动效应,这回有人更是突发奇想,提议让孟小冬和梅兰芳合演一出《游龙戏凤》。提议者说:“一个是老生之皇,一个是旦角之王,王皇同场,珠联璧合也。”
而孟小冬呢,虽然师父仇月祥曾经教过这出戏,但在此之前尚未演过。这次出乎意外,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原定剧目只是唱一出《坐宫》。孟小冬在从未正式登台演出过此戏的情况下,居然敢和梅大师“台上见”!连她的师父仇月祥在台下也为之捏了把汗,担心把戏唱砸锅……
这天孟小冬是由师父仇月祥替她化的妆,他将她头上的网子勒得比较高,这样看上去显得长眉入鬓,又带有点武生气。眼皮上的红彩抹得稍重一些,带点浪漫气息。孟小冬演来显得落落大方,更显天子的风流潇洒。演出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的结果出奇地好,他们俩把剧中人都演活了……
这出戏是写明朝正德皇帝微服巡视,在李家客店挑逗、调戏女主人李凤姐的一出生旦戏。在舞台上却是阴阳颠倒的,十九岁的姑娘孟小冬扮演的却是大明正德皇帝,而有美男子之称的梅兰芳演的是李凤姐。尽管小冬扮的皇帝戴着长长的髯口,而梅兰芳扮的是活泼天真的少女模样,当台上梅孟表演戏耍身段(动作)时,台下简直是哄开了锅,孟小冬,从此在京城声名鹊起……
说起来男女实在太不公平,那时候北京梨园规矩,女性反串的坤伶只能在“城南游艺园”演出,地点可不是男旦轻易梅兰芳等人可上的正式戏台,而是前门大街上大栅栏夜戏团。出了园门口,街旁尽是杂耍、豆腐摊、执大壶沏茶与讨饭的乞丐。孟小冬在这个条件下,竟与马连良、杨小楼、言菊朋、程砚秋、尚小云,甚至梅兰芳名伶齐名,挣得独当一面的美号。天津《天风报》主笔沙游天非常欣赏孟小冬,在文章中称之为“冬皇”,这一称号随即便被公众接受,“冬皇”美誉一时四传。
回忆是幸福的,想起当年梅兰芳在戏里与自己的情感戏,孟小冬心里一片涟漪,她不由想起她和梅郎的新婚之夜,那个绝世潇洒的男子,把自己搂在怀里,他怀里的温暖,他浓密的黑发,他摩登的西方做派,他灯下握着自己的手学练毛笔字的亲昵……
虽然婚礼简单,但他们的婚后生活还是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晚上无人打搅,是他们夫妻两人最惬意的时光。梅郎经常立在墙下玩手影,小冬站在梅郎的身后,默默地欣赏墙上的兰花指,梅郎变化多端的指法是那样的曼妙,优雅,仿佛魔术一样,常常地她从梅郎的身后抱住他,梅郎拉住她的手,那一双玉手啊,让天下女人逊色的玉手啊,就那样轻轻抚摸着她,情不自禁的时候,她会把梅郎的手指含在嘴里,她的眼前,变换着梅郎舞台上醉人的兰花指,摆手式,拱手式,拍手式,虚指式,怕式……在恍惚中,那芊芊玉手抚摸着她的脸儿,抚摸着她的身子,像玉那么温润,像婴儿那么柔软,似乎那手指的指纹都有了温度,撩拨着小冬激荡的心。那是天下多少女人渴望的玉手啊,远去了,都飘远了.
孟小冬这一辈子,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就是不想耿耿于怀似乎也不行了,因为她的心底有多少的不甘,不平,只有窗前的月儿合着她的心跳,直到她变成黄土里的一缕头发,几颗牙齿,那早已成为泥土的骸骨,也许在下一个轮回,不甘小妾的命运,做一回梅郎舒心的女主人……
与孟小冬分手后,梅郎一直保留着听小冬唱片的习惯,也许这是自己心绪不好时最佳的良药。在孟小冬的唱腔里,他有说不出来的欣慰,抚慰,安慰。那时,不到20岁的小冬,一双大眼,亮如寒星,鼻子直挺,嘴唇饱满,从五官到脸颊的线条,于女子的圆润中,又隐现须眉的英气。眼眸中常常带了一丝忧郁,闲坐时,满是处子的娴静;回过神来,则又透露出一股迫人的硬朗。她的扮相俊逸儒雅,姿态柔美又不失阳刚;她的嗓音高亢、苍劲、醇厚,全无女人的棉软与柔弱,听来别有韵味。
小冬自幼学戏,没有受过系统的文化教育,但她不甘心做个只知唱戏的伶人,梅兰芳是懂小冬的,他更欣赏小冬勤学不倦。新婚燕尔,她在小楼辟一间书房,设置红木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每日按时临窗习字、阅读戏本、白话小说,梅兰芳还手把手教她画梅兰竹菊,那纸墨上的梅兰常常带着喜兴映上了小冬的眉间。兴致好的时候,两人畅谈梨园掌故,或推敲戏词字韵,你情我浓,如鱼得水。有时候,他们会相伴去北京城看鸽子,鸽子在蓝天自由的飞翔,两人的心像白云自在,自在天地间。
梅兰芳记得,访美的次年回到北京时,得知孟小冬在天津欠了债,于是给了她几万块钱。由此可见梅兰芳为人的厚道及情义。因为当时给小冬的钱能买民国的一个大戏园子。钱虽然给了小冬,但梅兰芳的心里并没有获得平衡,她了解小冬的任性,率真,他心疼她,但自己再也够不到她。那一段日子,梅兰芳是在痛苦中度过的。
很奇怪,在一起时不觉得怎么样,真的分开了,忽然感觉两人的心贴的更近了,没有人能理解梅兰芳的惆怅,有时候,梅兰芳在戏里出不来,他真的渴望冬皇的安慰,哪管在冬皇的肩上靠一靠,在世人的眼里,他是梅大爷,没有人知道他的寂寞和脆弱,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经以色侍人,后来他是角了,他的粉丝梅党为他打点着一切,但贴心的说话儿的人呢,梅兰芳多少次英雄气短,可他的眼泪向谁抹呢,他的小冬啊,那么的可人,却就是不遂梅党兄弟们的心。鱼与熊掌可兼得吗,难哪,自古美人江山两难全。想起小冬,梅兰芳真的是痛彻心扉……
杜月笙的子女后来回忆说,有一次,孟小冬好端端的突然放声大哭不止。众人都感到奇怪。我想,孟小冬这些年一定有一口气压在胸口,那是对梅郎爱至骨髓的痛,在情路上的万转千回压在心里的话,她向谁诉说,无端恸哭因长夜。有谁能知道,有多少个相思夜,孟小冬辗转床测,不得安眠。想着心中远在千里的梅郎,只有在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共看一轮圆月,我想,此时的孟小冬绝不会是因为思念离去的杜月笙而哭,因为在孟小冬的晚年,她供奉的是恩师的照片和梅郎的照片。
在戏台上,小冬不知多少次看梅郎的绸舞,镰舞,剑舞,盘舞,俏舞,袖舞,佛尘舞,然而,只有在回忆里,她佛不去梅郎曼妙的舞姿。在回忆里,梅郎的水袖,梅郎的眼神,梅郎飘逸的身影一点一点一点固执地爬上了她的心头,她不由去弄额上的一缕头发,想佛去眼底眉梢的回忆,当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滑过自己的唇线,她潜意识里忽然嗅到了梅郎兰花指袅袅的味道,那时候,每当两人默戏完毕,梅郎总是习惯用兰花指滑过她的唇边,带着狐疑调侃的戏谑,为什么你比男人还男人?这时候的小冬幸福地笑了,梅郎那张柔化日月精华雍容华贵的脸儿凑近她的脸前,他的唇碾压者她的唇,她把舌尖在他的口里探,激情来的时候,梅郎会为她即兴唱上一段,她想起来了,那次她被梅郎吻哭了,他唱了一段<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哇)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好个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如今她真的被冷落在广寒宫啊!她的泪掉了下来。她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多么渴望抱住眼前的梅郎,可她抱住的不过是梅郎的影子,她无奈地挥挥手,那影子却徘徊不去。不难想象,小冬的晚年是在思念梅郎的纠结中度过的。她苦度的不是人生,苦度的是一段段煎熬的思念……
旧中国女戏子的命运是悲惨的,纵观小冬的一生,从18岁在戏台上邂逅32岁的梅郎,直到梅郎谢世15年后自己也追随而去,你不禁感叹,在两性的爱里,谁能付得起谁的命运呢。也许,女人只有把最美的爱情给自己,才是女人最美好的归宿吧?你不能不为小冬一生浮萍的命运叹息,叹息她人生如青苔般的薄凉。梅郎为了能与夫人芳死后合葬,宁愿不去八宝山。而小冬,只能躺在台湾那个孤独的小岛,至死也隔着海峡,与远在大陆的梅郎苦苦地遥遥相望。小冬生前曾说,只是一切都过去了。这是一句多么让人玩味的话呀。两人的情就像当初热恋时在纸上写上戏单,折成纸飞机,早已不知飘向了哪里。换句话说,梅郎小冬没有尾声的结局,不过是小冬自古红颜多薄命耳……
说破大天,感情的事,唯有真爱让人动容。谁能说梅郎的心底没有对小冬的眷恋与惋惜。那别后沉浸在小冬唱腔里的如醉如痴如梦的岁月,不是听了几场戏那么简单,我相信,小冬的唱腔一辈子魂牵梦绕在梅郎的耳畔,梅郎一生四处留情,唯有梅梦之恋,像梅郎在戏里使用的韵白,那包含了怒,哀,悲,伤,痛七味杂陈的苦哇——伴随着京剧200年的艺术生命,早已植入进观众的心里。梅郎4岁丧父,12岁丧母,尝遍世情冷暖,阅尽人间春色。没有一番深刻的超乎寻常的人生体验与感悟,演绎不出梅郎手指尖上的倾国倾城,挥洒不出一个男人欲娶,女人欲嫁的京剧界一代宗师。这正应验了梅郎成名后的一句话;一切从苦中来。
小冬是死于心脏病的,依我看,他是因为思念梅兰芳,长期失眠,郁郁而死。孟小冬身怀绝艺,孤苦伶仃,一辈子傲岸于荣瘁之际,“历尽沧桑”。有人说,她不是嫁了杜月笙了吗,是啊,又怎么样,梅兰芳是何等人物,那是万人空巷的角儿,梅郎的风流在小冬的心里能驱散吗,天知道,这样一个殉情的女子,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虞姬草摇曳了千年,梅兰芳的霸王别姬早已变成了红尘云烟。舞台不过是荒尘古道,早已雨打风吹去。然而,梅郎小冬的爱情,却像一幕大戏,戏散了,人物却留在了观众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