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湖南商会会长让写份关于老唐的材料。我根据老唐平时谈到的经历,我用一上午的时间写了一篇“生命之歌让爱心永恒”。经会长推荐在中国民情与社会网、传媒纵横网等多家网站发表,希望能得到社会的支持,鼓励老唐渡过难关。但是这一努力并没有收到一点效果,事先也是预见得到的。后来我和老张、同学们把这篇文章转到了QQ空间里,事实证明了,只有最近的、富有爱心的朋友,能够给予关心和支持。
4月10日那天老唐在附近的药店称了体重,刚好70公斤,不到一个月差不多瘦了十多斤。我感到很诧异!我也在愁每天吃什么的问题。少量多餐,他只做到了少量,却没有多餐。因为肠梗阻怕产生胀气的东西、因为喝中药有很多忌口,每天最营养的东西可能就是早晨那例海参了,怎么加强营养呢?知道他喜欢吃饺子,我尽量多包了几次饺子。我想白天加不了餐,那就晚上加,反正晚上也睡不了多少。于是晚上我就把面包片夹上蜂蜜包在保鲜袋里,还有黄瓜、酸奶等都放一盘子里,搁在床头。第二天一早,我若发现盘子里东西少了就会小得意一下。
4月13日我们的大学辅导员郭老师从北京过来,校友黄金涛一家从汉沽过来看老唐。那天我又包了饺子,老唐一高兴吃得还不错。下午大家聚在一起聊得很开心,他们临行之前老张给大家拍照,拍照片的时候,老唐为了能站直一点,忍受着疼痛,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自那天以后,郭老师就一直关心着老唐,总是要问问情况。郭老师经历过两个类似的病例,我们学院的两个老师都是这种情况,他嘱咐我要有个心理准备。作为老师、学长,在上大二的时候因我母亲去世曾给予我很多关心,还介绍我做家教。现在隔了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么关心自己的学生,想想我们作为学生又为老师做了什么呢?惭愧!
4月15日我们去肿瘤医院看门诊。当时医院搞义诊活动,免挂号费,只见大厅里人山人海的。我们找到上次为老唐手术的主治张主任,听了老唐的情况他建议抓紧治疗,听他的说法也只能是采取化疗加靶向治疗的方案,而且他说的成功率数据是高达50%以上的,让老唐去找巴主任。我们把吃中药的情况说了,张主任直摇头,直接就否了。然后又到除痛科开了止痛药,氨酚羟考酮。除痛科的王主任对老唐说:“以后你还得来找我。”我问:“为什么?”他说再好的止疼药也不能做到让他走路不疼。王主任建议对影响走路的肿块做微创,种放射性粒子。看完门诊就快十一点了,我们先找地方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消化内科住院部找负责化疗的巴主任,巴主任安排刘医生把病例留下,等确定治疗方案、有床位了会通知住院。
从医院回来老唐又冒虚汗了,疼是肯定的,可能也是饿了,他坚持在外边吃面,结果吃得快吐了,实在是难吃。下午老唐吃了新开的止疼药,效果强多了,这药也让人嗜睡,晚饭都很晚才吃。自这天开始,老唐才按时按量吃止痛药。因为胃难受,熬好的中药也没喝。而且有好几天老唐总是频繁地上厕所,他说是腹泻。本来老唐还是寄希望于喝中药能有效果,结果实在喝不下了,剩下了十天的中药,这条路又走不通了。我也感觉到不能拖延了,盼着医院能早点通知住院。
在此之前我对老唐并不了解,大学时候的印象更是模糊。老唐的记忆倒是很好的,还记得那时的我是个孤独小孩,他说到了两个细节也正是我记忆深刻的。也许是因为父母早亡,不愿回忆,过去在我脑子里留下的记忆并不多,即便不想淡忘也已经被时间过滤得差不多了。老唐来了,听他讲过去的经历,参加工作以后的坎坷,多年的磨砺让他承受了太多的生活压力,他几乎忘了自己曾经多么优秀。再回头看看他2008年元旦前写的藏头诗,便又多了一些理解。
圣训守业不远游,
诞傲漂泊走神州。
快马归心同窗聚,
乐与共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