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飘着大雪
那晚,飘着大雪
那晚,飘着大雪。平顶山的街头显得格外凄凉。或是北风夹着雪花的原因,或是整个街上空无一人的原因,或是一对苍桑母子独坐街边原因,总之,那夜的寒冷让我足足冷了四十年。那对母子便是我和母亲。
那晚,飘着大雪。母亲把我抱在怀里,盼望着能够从我们身边经过一个人,哪怕是脚步匆匆,只要能给母亲的生意带一点点希望,也能对的起满地白雪,也能对的起呼呼的冷风。
那晚,飘着大雪。母亲带我到对面理发店,用怯怯的声音求师傅让我在他的店里暖和一下。我掀开挡帘一角,静静看着大雪中,围着小摊踱来踱去的母亲。
那晚,飘着大雪。后来母亲告诉我,她在风雪中卖到一点多,只卖了五角钱,是一个父亲为了哄哭闹的小女孩买的。她到理发店抱我的时候,我已经在长凳上睡着了。说真的,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那晚,飘着大雪。
(注:父亲过世后,母亲靠在平顶山卖花生养活我们兄妹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