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容：天冷了，你那边冷不冷？

这几天，乐山降温了，天冷冷的，天气的突然变化，也不知是怎样的，好象觉得特别冷，冷搜搜的，身也冷，是心也冷，连办公桌子都不想碰，手拿起鼠标，手撑放在桌面上都有受不了的感觉，澡也不想洗，洗脸水烧得热热的，洗碗水不敢用凉水，洗菜久了就有刺骨的感觉。前天晚上，我脱掉衣服，专到被窝中，有寒战的感觉。昨天晚上，我把电热毯找出，铺在床上。东不合适，西不合适的。我想勉强用一下，还是不行，我在另一个衣柜中找出来三床，都是彩虹牌的，有双人的，还有单人的，有双插头的，还有单插头，各种花纹图案都有，我选了一床铺上，高高兴兴的睡了一个晚上。

这些电热毯啥时买的，我一既不知，价格多少，我一点不明白，这些都是你去年回家收整好的，令年五月你在病中又重新清理了一下，往年，一到冬天，你把床上用品铺得巴巴适适的，那个床的宽度是多少？房屋的光线如何？该配什么样的床单，被子用什么颜色，枕头用三人的？还是单人的？或者双人的，你心中都是有数的，还有那间屋适合用厚被，那间屋适合用薄被加毛毯，你都安配得有条有理，总之不管进那个间屋，睡那张床都有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令年你走了，我自已处理，我对这些一窍而不通，手慌脚乱的，也不知从那里下手，恍惚就象一个刚作父亲的人,突然接手一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就象昨天铺电热毯一样，位置合适,插头又不合适，两样都合适，毯子的大小又不合适，整整忙到晚上十二点才睡觉。

你那里冷不冷？这是我最耽心的事，尽管在你那老房中放了不少的衣服，但是我感觉到你还是冷，因你住在荒山野岭中，又在山的嘴嘴上，北风刮来，首当其冲，冷了，也没有人帮忙，你只好硬撑着，我们家，有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是你在世时买的，你曾经说过，人老了，经不住冷了，所以你只要看到好的就买，我们家的衣柜中，楼上，都放了好多好多的防寒用品，好多还是新新的，从末打开过，可惜，你也啥不得用，说走就走了。你留下的保暧用品，我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160平方的房子，四床电热毯，一个取暖器，三台空调，十几床棉被，有棉花的，有驼绒的，还有羽绒的，毛毯有几床，还有线毯，你说多买点，一是我们要用，二是女儿，女婿，外孙回来也要用，少了，把他们冻坏了不好办，这下好了，你一走，他们也不来了。留下这些物品触景生情，反而给人留下一遍遗憾，一进入房屋，冷冷清清的，自已的呼吸和心跳都能听到，房子冷，心也冷。可惜这些东西再也送不来了。我这里富裕得用不完，你那里缺乏得不够用，见物思情，心中特别难爱。

在我的印象中，你每到冬天，防寒措施是到了位的。夏天，你把所有的被子都翻晒过，只要过了10月，把床上垫的稻草从新换过，把大人和小孩子的棉鞋都准备好，能办到的都办到。

到了新缰，你早早的把烤火的煤准备好，生炉子的柴火买好，下午后就把炉火生好，使一家人暧暧和和的过好每一天。

说道这里，我到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那是87年的12月份，你父亲从老家来，天气特别冷。白天都是零下几度，晚上可达零下20度，每家把炉火生得旺旺的，那天是星期日，恰巧单位有位青工结婚，光北京鸭就准备了50多支。新缰人有个奇怪的习惯，再穹不吃鸡脚和内脏的，但我们有吃的习惯，光是检的北京鸭的肾子就有一大盆，那天中午，你把卤水做好放在沪子上，我和你父亲边饮酒，边吃卤的鸡脚和鸭肾子，摆谈过去的往事，到了晚上你下班回家，看到我们还在吃，一看盆内，一大盆鸭肾所乘无几。几十年过去了，这件事记忆犹新。

天冷了，你的温暧牵动着我的心，我每天想几十遍，这几天，天天下雨，不知你又冻成什么样子？我恨不得立即飞到你身边。买上几个大炉子，放上焦炭，日夜生火，守候在你的身边，使你睡在四季如春的房子中度过这个冬天。

                                                                                                            2011-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