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容妈妈日记:过年啦!(三)(四川农村风俗)
陈碧容:要过年了,我们聊聊过去我所经历过年往事。
真正过年在我们周围指的是大年三十,这一天是很严肃的。
听奶奶谈,那时过年的早上是吃南瓜饭,‘南“和”难“是同音字,把过去的一年比作受苦受难,大年三十送走苦难的日子,南瓜又是甜的,又是园的,祝愿苦难日子一滚而过甜甜蜜蜜的日子既将到来。
我的父亲在儿时也是那样过的,随着年龄长大了,发觉其它家吃的是汤元,而我家还吃南瓜饭,他就不干了,闹着非汤元不吃。从此后我家就改成吃汤元了。
大年三十起,我家就变得很严肃了,不说不吉利的话,不能弄坏碗筷,否则来年就有大灾大难。我是一个很顽皮的儿童,老是管不住自已的嘴和手,明明知道不能说,我偏要说,不能动手,我偏要乱摸,爷爷奶奶一笑了之,偏偏那个小姑姑,老是对我横挑眉目竖挑眼的,实际上他比我长不了几岁,说得不合适,不骂既打,这天,我被打和骂的时候最多。
早饭后就开始准备午饭,午饭是在当地时间12点到一点,大概是11点钟就要祭拜先祖,先是从堂屋的天、地、尊、亲、师,拜起,然后到山坡上的已逝祖坟烧香,走了一遍之后回家团年,团年时是不能参生人的,否则来年不吉利,
饭桌上的菜饭几乎是千篇一律,第一道菜是“回锅肉”它用的猪的胁条肉,也是猪身上最肥和最香的肉作原料,煮熟后用算苗和豆豉作辅料。火候到了时,它的香味可以漂到一公里以外,现在的生活好转了,我曾经几次尝识作那种味道的都失败了,原因是纯土猪肉不好找,豆豉的原始制作已经失传,豆子要选好黄豆,用温水浸泡三天,用蒸茏蒸五个小时,趁热,加上生姜,紫苏叶,冬桑叶,发酵几天,因豆子棵粒大要完全发酵透,标准的发酵,棵粒之间要拉出一定长度的丝,然后凉干后用棕树皮包装成小包在灶台上烟熏,大年三十的豆豉,不能太干,也不能有太多的水份。不然就作不出那种香味,所以制作时间和室外温度很关键,现在真正的“回锅肉”已经失传了。
第二道菜是包子豆腐,把几天前做好的豆腐按一定的规格切成长方形,在锅中用清油炸成两面黄,当有一定的成色后,再在中间切开一条口子,把事先准备好的大葱和猪肉泥夹在中间,用米汤微火慢慢煮,素有千煮豆腐万煮鱼的说法。
第三道菜是鸡汤,一般母鸡过年是不能杀的,开春后下蛋卖钱,公鸡有七八斤重,用沙灌饨时是分成几大块,一般桌子上是不吃的,只喝鸡汤,而鸡肉分给个人,年龄最长者分鸡大腿,然后就是小娃娃,中年人和当家人的不分,我年年得到鸡大腿留着初一,二慢慢品尝。
稍好的家庭有芹菜炒瘦肉,在四十年代,,农村家庭还没有炒肉的习惯。改善肉食条件一般是回锅肉和饨汤,炒肉没有辅料,那时冬天没有海椒,芹菜要花钱购买,而且价钱昂贵。农村还是处在原始社会,小菜自种自食,如果上街购买,会被人看不起,“连菜都种不来。
接下来就是大米饭,净大米饭只有两种情况可以吃,一是大年三十和产妇,平常不管那种情况或多或少就要参加点杂粮,如碗豆或者红苕之类,不然五雷是要打你的。
我家除上五类菜之外,还有猪肉红烧糖醋红罗卜,还一盘香肠和清饨蹄髈,因我家太太(曾祖父)是地方坤士,爷爷是做买卖的。父亲又在成都上高中,属于见多识广的人,由于供父亲上学,田土都卖完了,土地改革时属于贫下中农之例。
下午四点过,所以的人都在院落子里洗脚,试穿新衣新鞋,以试应大年初一的游玩。
晚上吃“醪糟”蛋,天黑了,大部份的家庭都给娃娃做有玩具,用竹条做成各种动物形态,如免子,小猪,马儿,在糊上白纸,画上眼睛和嘴,背上有一空洞,中间点上腊烛,下面四个轮子,由小孩拖上在院落子中玩耍,大人则点上腊烛坐在自家门前念念有词的说过不停,这叫守岁,一直要玩到深夜。
2016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