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瑞芳简介
崔瑞芳,作家,笔名崔蕤,生于1932年,享年八十有一。
与王蒙
王蒙与崔瑞芳相恋尚未成婚,王蒙因小说《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被打成右派。崔瑞芳坚信“王蒙是好人”,毅然与王蒙结婚,并随王蒙到新疆伊犁劳动改造。在伊犁,夫妻及儿子、女儿五口共住八平米土房。二十一年过去,1978年王蒙的右派,获得改正、平反,回京任《人民文学》主编,转作家协会副主席,1986年经邓小平提议,任中央文化部部长,政协常委。崔瑞芳曾多次随王蒙至温师院与温州大学讲学。最后一次为2008年5月,曾同泛舟楠溪江;其时,身体尚健。
王蒙的夫人崔瑞芳也加入了写书的行列。她以方蕤的笔名,用平实的文字,将她与王蒙两人相知相随几十年的生活故事一一道来,这本书的书名叫《我的先生王蒙》。王蒙对夫人新书的评价:还可以。
王蒙一向不愿意把自己的私生活公布于众,王夫人为什么会写这本绝对隐私的书?崔老师说,早就有朋友建议:身边放着这么个人,为什么不写写这个人,写写你和这个人的生活历程?我想,有那么多的专家、学者都在写王蒙、研究王蒙,作为王蒙的妻子写什么呢?当然就只能写日常生活中的王蒙。
崔老师写书是不是沾王蒙的光?王蒙的儿子王山告诉记者,母亲虽是教物理的,却喜欢文学,她把写书作为一种喜好,是对生命历程的一种温习和保存。名人效应往往会遮蔽周围的人。我母亲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是个公民,有写作的权利。在书中,她并没有刻意暴露他们的“隐私”,而是记录生活中平常的一面。琐碎但真实,至少符合她记忆中的真实。
据说,王蒙对夫人的这本书评价是:还可以。
抛开大作家的身份和曾任文化部长的光环,生活中的王蒙是怎样的一个人———
夫人“爆料”
18岁写求爱信
1950年寒假,我在北京女子二中读书,被临时调去协助“三反五反”运动做文书工作。报到那天,和王蒙在同一个厨房打饭,王蒙朝我笑笑。当时我想:这人挺有意思,还挺热情。一天晚上11点多了,我在办公室画表格,忽然听到敲窗户的声音,抬头一看,王蒙正趴在玻璃窗上朝着我笑。他说:“别干了,出去散散步!”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去吧,就走一会儿,去吧,去吧!”他的声音带点乞求。我迟疑着慢慢站起来……回校不久,我接到王蒙的第一封求爱信:“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你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想你……”这一年,王蒙只有18岁。
需要照顾的“呆子”
王蒙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时常衣帽不整,往往一个裤腿长,一个裤腿短,而且不知问题发生在哪里。每每他在临出家门时,我都要提醒他拔出别在鞋里的裤角,我若是少说一句,他就这样参加活动去了。对我来说,王蒙永远是一个需要照顾和宽容得一塌糊涂的呆子。连他过马路的姿式我都觉得拙笨万分,几乎是瞪着眼向急驶而来的车辆走去,害得我连连指导。我不能想象,没有我的时候他如何能安全地穿过马路而没有滚到轮子下面。
没有绯闻的名人
在王蒙文学创作50周年国际研讨会上,张锲说了一句话令全场异常活跃:“王蒙是一位没有绯闻的名人。”
1956年秋天,王蒙来太原看我。我们去了晋祠,悠闲地逛到叫“不系舟”的石船上。王蒙建议:我们在这儿留个影吧?我答应了,找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栏杆坐下。王蒙走到我前面大约三米处站在那里,很不自然,两臂不知怎样放才好,羞怯地跟照相人说,远一点,照小一点。这是我们结婚前留下的唯一一张合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一个守规矩的人。十几年来,他接触的人很多,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女演员、女作家———他与人家都是就事论事。在女性面前,绝无非礼言行。他尊重自己更尊重旁人,自然绯闻就远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