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春 的 追 忆
又到了一年一度举国人民团圆欢庆的时候,我随着爸妈来到爷爷家拜年。刚刚一会,就有好几拨亲戚前来拜访。大人们相互祝福, 相互问候, 聊天寒暄,我除了问好, 祝福之外,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坐在一旁静听.。来的大部分是祖父辈的同龄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睦。
当我回眸看到客厅柜子上二叔的遗像时, 心中不免有一丝惆怅和悲凉, 往年新春的旧事浮想联翩, 仿佛就在眼前. 以往每年大年初一早晨,爸爸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二叔打电话,和他相约一起来爷爷家,然后再同去别的亲戚家拜年,那种亲热劲儿,只有亲兄弟才能表达出来的。二叔总是开着他的小车,带着爸爸和表叔,去叔公, 舅公, 姨父,和老太爷家拜年,带去礼物和红包, 祝福他们健康长寿.. 这种敬老孝老的举动对我是很好的教育,我懂得了“百事孝为先”,二叔他们 给我做出了榜样.
二叔是个严肃中带着幽默感的人,长辈们都很喜欢他,在同辈和我们这些晚辈中,也是很有威信的. 春节前,大人们都很忙,办年货, 搞卫生, 做年夜饭.我和哥哥在一起玩,有时相互追逐, 皮闹, 或者做错什么事的话,二叔就会板起面孔, 严肃地教训我们,吓得我们不敢做声, 但是, 只要他看出我们两个老实了,诚心悔过了,便又会和蔼地逗我们说话,甚至开几个小玩笑,气氛自然又和谐了。我知道,二叔是希望我们从小守规矩, 懂道理, 长大成人的.
记得有几年除夕下午, ,我的父母还在超市里面忙生意, 二叔回到南面老家, 就张罗着贴春联, 贴"福"字. 他拿来抹布, 端着水盆, 揩擦大门\ 小门, 然后打好浆糊,把对联和"福"字端端正正地贴好. 二叔的厨艺也有一小手, 在需要时, 他也帮个忙, 露一手.记得在奶奶做年夜饭菜忙不过来的时候,只要,一声喊, 他就挽起袖子, 抄起铲子, 干得十分熟练. 他做的炒肉丝, 炒虾仁, 炒鱼片,色香味都不错..想起来, 还有点回味无穷呢!
可是,如今二叔不在已经是第三个春节了.. 大家慢慢从沉重悲痛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一些,可那种精神上的空缺感仍然是存在的。在爷爷、奶奶和爸爸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爷爷和奶奶头上的白发多了, 脸上的皱纹深了,体重下降了十多斤, 。爸爸和表叔们相互问候祝福时,他们之中却少了二叔一个人。往年他都是同来同往的,如今阴阳两隔, 无法相见. ,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更何况二叔是我们一生无法割舍的至亲。爷爷、奶奶在亲朋们拜访的间隙,会时不时地看看二叔的遗像,似乎二叔还在这个家里,大家会永远陪伴二叔在一起,, 度过每个日日夜夜.
二叔和我们度过的最后一个新春佳节是在2012年. 那年9月, 他因为罹患顽症做了一次大手术,身体的元气大伤. 体重下降了许多, 但他依然坚强,坚持锻炼身体, 坚持正常上班, 精神状态很好. 除夕下午带了一些年货回来, 照样忙着贴春联,和"福"字. 晚上和大家一道喝饮料, 吃年夜饭. 依旧那么风趣乐观, 说些幽默的笑话 , 小厨房里充满了欢乐和亲情。不过,二叔吃得比以前少了, 他只吃清淡的蔬菜, 很少吃油腻的肉食, 这也许是他考虑到健康的原因吧. 这三年春节中, 我再看不到他那熟悉的身影了, 再也听不到他那洪亮的声音了.
二叔,你在天堂看见人间这派美好的景象,不会寂寞吧,那里也许有你的长辈亲友, 也许有繁花似锦的新春, 也许有恬静美好的生活,。 即使你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仍然祝你在那个世界,过一个快乐的春节,我们在这里会用心去陪伴你。
侄女:周天贻
2015年春节正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