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
只不过是睡了几觉,就下过了雪 刮过了风,世界从灰白变成了绿色。
七十几个日夜在眼前一晃而过,没有留下任何印迹,然而这些日子,对我们来说,并不普通。
几乎每一天都是在煎熬。
看着他从强壮的男人变成虚弱的病人,一天一天 ,他和我们都饱受着痛苦。
由眼前瘦削的二叔,想到了一件事。
六、七岁的我,还很小。过年时,妈妈给我买了一只气球,我兴奋极了,紧紧地攥着带子,生怕它飘走。我和他,还有周天赐一起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天。当时我一时疏忽,手一松气球就径直向上飞去,我刚“哇”的一声,就看见二叔蹦了起来,一下子抓住了带子,把它拽了回来,然后扣牢在我的手腕上,“这样,即使你松手,它也不会飞走了。”说话时,他的脸色红润,眼里盛满笑意。我仰着头看他,他逆光站着,除了他脸上的笑容,我什么也看不见。
六七岁的小孩子,单纯的可以,当时的我就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充满了力量和智慧。
然而现在,我却很难将眼前的他与当年我的英雄联系在一起。
他在从北京回来的第十六天,带着无奈走了。
第二天下了不小的雨,我不知道上天当时的心情,是否与我们一样。
我对他的离去有无法拂去的沉重,就在那天我好好的大哭了一场。
二叔,你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过得好吗?
写于2013.4.4周四清明节
侄女周天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