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父亲去世三周年
三年前的11月1日,我的父亲胡洛余于世长辞,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但是父亲永远活在我的心里。在我的感觉中父亲好像还活在人间,还生活在南方的福建。在那里仍不知劳累的工作着,并且时时惦记着我这个北方的孩子。
我的父亲是一名南下干部。我们父子之间有太多的离别,相聚都是有数的几次、几天。那么的短暂,那么的短暂 !
1949年父亲在我4岁那年随军南下到福建。在童年时,我不喜欢人们说“南下”这个话题。长大以后才知道南下是革命的,是为了全国的解放。从1949年离别父亲有十多年的时间。期间,人世沧桑巨变。父亲不知经过怎样的努力,那时通讯不便,人地生疏。在60年代的三年困难时期,我与父亲在太原市有过一次几个小时的会面。后来我从太原回到老家沁水县,在伯父任职的中学读书。1965年,我从家乡沁水县考入兰州大学读书。在文化大革命的岁月中,我从兰州到福建去探望父亲,那时父亲在农村劳动。从太原与父亲一别,又是十年的时间才见面。1970年我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兰州工作。自从文革中与父亲一别又过了十多年,直到80年代初,我带俩个孩子又到福建去探望父亲。这时,父亲工作很忙,我们住了几天,就又和父亲告别了。
又过了十年,在90年代的1995年,甘肃老龄委与福建老龄委工作交流,父亲率团到兰,父亲才第一次在我的小家里坐了一会儿,吃了一顿饭,照了几张像,就忙着到甘肃各地参观访问去了。90年代父亲虽然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但他退而不休,老有所为,仍在福建老龄委忙碌着。我们父子仍难得一见。期间,父亲八十大寿时,我到福建去过一次,还在福建过了一个春节,但是没有赶上三十的年夜饭。
2006年的冬天,父亲去世的前一年,他突然乘飞机来到兰州。在兰州看到北方的大雪,他很高兴。这种高兴是多次战胜疾病后的高兴,还是与子孙相聚的高兴,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甚理解。看到父亲苍老的面容,我百感交集。这次我把与父亲长谈的机会让给了儿女,我的孩子长大成人了。父亲还有了第四代重孙。几天后又与父亲话别。我与父亲之间,就是这样长离别,难相聚,长相思,难沟通。我的父亲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为人民服务的一生。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又平常又不平常。现在80后,90后都长大成人了。谁又能了解我们这些快步入古稀之年的40后呢?
儿:新中 2010年11月于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