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听见我们喊你吗?
作者:安徽日报政治新闻中心 吴林红
他,个头不高,但有山一样的身板。
他,说话不多,却有水一样的深沉。
他有些顽皮,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先哥”。第一次听到,我摸不着头脑。他哈哈大笑:你先进性教育报道写得好呗。从那时起,他就叫我“先哥”。一些同事也跟着叫,仿佛真是那么回事。
他常说,先哥,你带我出差,要“罩”着我。我“骂”他:什么“罩”着你,就给你当“保姆”。因为,一出差,他就睡得晚,等工作干完,他就泡在网上,和弟妹黏糊,悄悄话说到深夜,两个人都不下线。第二天,他赖在床上,准是我当闹钟。
记得我们同去香港,随经贸代表团采访,同住一个房间。不巧,那几天,我感冒了,精神不济,晚上早点睡,半夜爬起来写稿。
第一天,我凌晨三点多钟起来,他正鼾声如雷。我轻手轻脚打开电脑,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他。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下了地,睡眼朦朦胧胧,语气慌慌张张:几点了?上午有活动吧?没等我回答,他已扯开了窗帘,外面天黑黑的。他转过身来,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又摸到手表,辨认了半天,终于发现时间尚早。于是,一头倒了下去,鼾声再起。
第二天,我又是半夜起来,他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摇头晃脑看了看手表,咕哝一声:“I服了U”,又沉沉睡去。到了第三天,我再起来,他酣眠如故,动也不动,一直到我叫他。我以此“取笑”他,他嘴上赢不了,就憨憨地笑。
他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仿佛从来没有烦心的事。古人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在我的印象中,他对于摄影,对于生活,一直“乐之”不疲。不管什么苦活累活,他冲上去就浑身是劲,没有叫苦更没有抱怨。
他热爱生活,兴趣广泛,跑了许多地方,拍了许多照片。我经常对人介绍:他水陆空全能。陆上能驾汽车、摩托车(还是老式的);水上能撑皮划艇;空中能飞滑翔伞。于是,许多人和他探讨。去年休假,他开车去了西藏,一路开到珠峰大本营。我们听了他的光辉之旅,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大学期间当过兵,不怕苦不怕死,有冒险精神。有段时间,我们搭档跑部队,我写字,他拍片,合作默契。抗洪抢险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我经常捏着一把汗,不时“警告”他,要悠着点。我说,我可不想写你的典型报道。他大大咧咧地笑了:我才不想呢,被你写了,非死即残。可是,他下次照样往前冲,谁都无可奈何……
他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工作着。我们一起出差,看不见的时候,一嗓子就能喊到他。他气喘吁吁地跑来,带着怪怪的语调说:“先哥,么事?”
今天,我又在喊他,却没有听见回答,这小子准是跑得远了。
可是,你跑得再远,这么多人的呼唤,你也该听见了:回来吧,兄弟!
2012年5月21日,凌晨一时二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