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父亲
老早就想为父亲写点什么,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要到清明节了。
大年十五我们上山去给父亲挂灯,希望父亲在天堂过得快乐。父亲离开我们也有一年多了,但每每想到父亲,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父亲是河南人,当兵后离家就再也没回去过。1958年父亲从广州警备司令部转业到地方。为响应组织号召“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父亲从广州到了贵州。现在每当我听到街上“老面馒头”的叫买声,心里就会涌出一阵心酸,就会想到爱吃老面馒头的父亲。
父亲文化程度不高,脾气刚烈耿直。从我计事起,就很少看到父亲对我们笑。作为父亲的独女,父亲对我宠爱有加,但小时候,我对父亲有一种恐惧,父亲声音洪亮,说话起钢声,如我们做错什么事,他吼一声都会吓得我直哆嗦,记得小时候,早上叫我们起床上学的事,他叫一声就把我们的瞌睡赶跑了,想赖床多睡会都不敢了,现在想起来,也许是父亲那种坚强的气质使人凛然,让人敬重。
父亲对我们要求很严,不允许儿女沾染半点恶习。小时候哥哥由于淘气,没少挨父亲的揍。父亲一身痛恨别人送礼,记得有一年过年,哥哥的同学带了礼物来看望他,父亲硬是把人拒之门外,不管别人难堪,最后碰到哥哥回来,让同学进屋才缓和了气氛。
父亲待人很和善,每当家里买米、买煤等重物别人帮送到家里时,父亲对他们都很客气,打水让他们洗手、沏茶请他们喝茶等,甚至上过几次当(买的米短斤少两、给的钱被换成了假钱)父亲还是一如继往地对待这些老百姓(他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父亲一直保持军人作风,80多岁的人了还保持着自己用手洗洗内衣,他的白衬衣、内衣都洗得白白净净的。父亲腰不弯、背不驼。直到他去世的最后一个星期还是如此,当时我们工作较忙,又在开全系统的大会,但我心里老放不下,觉得他的时间不多了,心里老是产生一种悲伤的感觉,被同事知道到后同事一定要到家里看望,父亲看到有人来家,用拐杖撑着硬站起来同他们打招呼(当时他说话已经不很清楚了),同事第二天还告诉我说:你父亲看起来还这么精神,病会好起来的。但不到两天,父亲就平静地离开了我们。父亲几十年如一日按时作息,早睡早起。父亲后期有冠心病,每当母亲有事外出时,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就会让我到父母亲家住,有人照看。每天早上父亲6点左右以前起床,洗漱完毕就做早餐煮面条,包括休息日,父亲煮好面条就会走过你的卧室叫你一声起床,走过来又叫一声起床,休息日都不能睡懒觉。
每每想起父亲就会想到和他在一起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温馨的往事,从这些“小事”,让我更加敬重父亲的为人。我要记住父训、遵从父训,在心灵深处始终恪守那份纯真,做人始终保持诚实、正直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