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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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天堂天使 ]创建于2009年12月11日

许觉民:一种淡定透彻的人生

发布时间:2009-12-11 10:57:17      发布人: 天堂天使
    时光荏苒,再过几天,就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前所长许觉民先生逝世两周年的日子。两年前的11月13日,在北京西郊中国作协第七次代表大会驻地,我听到了许觉民于当日逝世的消息。正当我想着次日闭会后立即赶往医院与他作最后的告别时,不意却被告知他的遗体已经火化。这固然是家属的意愿,但作为一任文学研究所的主要领导,对文学研究所的建设和发展卓有贡献,获得全所同志爱戴的老所长,没有为他举行哪怕是最简朴的告别仪式,不能不是一件莫大的憾事!半年以后,许觉民的追思会终于在文学研究所举行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逝者自然不会有知,但生者却得以寄寓对逝者的思念之情!
    还是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就读到过许觉民以洁泯为笔名写的一些文章,而与其真正结识,却是在“文革”结束之后,此时我始知洁泯即许觉民。其时《文学评论》正在筹备复刊,我受命组织一组批判“四人帮”极左文艺思潮的文章,我立即想到的组稿对象中就有柯灵、秦牧、钱谷融、蒋孔阳、洁泯等人(如今,这五位除钱谷融先生仍健在外,其他四位皆已先后离世),这是因为我认为这几位文坛宿将都是真正懂得文学艺术规律而天然地与“四人帮”文艺思潮格格不入的。许觉民其时刚刚“解放”不久,正在北京图书馆参考部任职,他欣然应承并如期写成了一篇批判“四人帮”文艺思潮的文章,发表于1978年2月出版的《文学评论》复刊号上。许觉民的文章向来以思维敏捷、思路开阔、文气贯通、文字老到又活泼见长,这篇文章亦然。他的文学创作和批评活动虽起始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但真正取得突出成就并为后世人所记取者,乃是在“文革”结束之后,这是他真正摆脱了文艺“哨兵”角色的制约,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和良知从事文艺活动的年代。他的几本评论和理论文集几乎全是在“文革”之后出版的。
     许觉民出身寒门,少时家贫,小学读到五年级就辍学当学徒,1937年考入上海生活书店当练习生,不久就投身于革命。他虽非科班出身,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才,但从他的文章和谈吐中仍可见出其学识渊源之深广。他在中国现当代学人中,完全是属于依靠自身的勤奋拼搏而成才的一族,因而具有深重的布衣情结和平民情怀。
     许觉民于1980年代初从北京图书馆调来文学研究所后,曾分工主管《文学评论》,使我有较多机会与他接触。他的平易近人是尽人皆知的,尤其对于后学,他皆以诚挚之心多予鼓励。我个人就是一个受惠者,二十三、四年前,我的第一本评论集的序言就是他写的,这篇题为《饱含着独立的思考力》的文章首发于1984年《人民日报》,其对我成长的激励和影响,无疑是重大的。
     许觉民一生坎坎坷坷,恰如他二十余年前的一篇文章中所云:“人生不如意时候居多!”“文革”遭难,姑且不说。晚年丧妻,又一大不幸。紧接着,自己又染疾在身。古稀之年的他,不仅要与自己的病体抗争,还要照顾更年迈的岳母。但许觉民总能以淡定之心视之。他人虽老了,但心却依旧年轻,故有媒体称其为“八十五岁的年轻人”。在他离休之后的二十年里,除继续从事文学理论批评研究外,还在记叙体散文和虚构性小说两个领域,做出令人瞩目的成绩。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1990年代,他居然还写了一组“新移民”题材的小说,1994年以《人面狮身》为题在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遂引起文坛一阵惊诧!晚年的许觉民一直在孤寂和病痛之中笔耕不辍,写作并出版了好几本书,为后人留下了弥足珍贵的文字。在许觉民身上,我的确看到了中国文人一种笃诚于道德文章、学问事业的品格,一种淡定透彻的人生。无论是为文还是为人,他都堪称我们的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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