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Year/I'm asking myself
总之今天必须写,不管以前是什么状况。
我想说,终于能写了,这两天,他就没在我脑子里消失过。
老实说,在空间里看到何卓雨的动态时,我真的有一瞬以为他回来了——那种巨大的喜悦——和毫秒之后对自己的嘲笑——失落,真的很失落。
我相信登他QQ的人,对他的感情一定比我深的,暂且叫他某人吧。
其实是在某人的提醒下我才发现这个我以前从未愿意接受的现实的。我不了解他。至少对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我对他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小学那会儿,大家都还很天真懵懂,真的对未来,对人生毫无认识的时候。
所以,我也承认,小学毕业我们各奔东西后,我把他忘得很彻底。即使是在妈妈向我提起他的事时,我也只是应付性的“哦”一声。我承认那时的我并不很重感情,我也承认无知的我,遗失了许多小学同学的联系还毫无感觉。我更注意的是当下,是怎么把上次的年级第一挤下去,是怎么把初中过好。
嗯,所以我也承认,冷漠的我在他生病一个月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的我正在一边宣扬着我有多喜欢我的初中朋友们一边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我是个重感情的人。
但当时我也并未当一回事。
当时谁想得到呢。
可是这个时候妈妈们却又绞尽脑汁处心积虑的切断我们和他的联系,不允许加好友,不准互通手机号……没想到理由那么苍白,竟然是害怕我们向他透露病情。呵呵,以为他三岁丫!
那天WX、TYL和我一起去看望他。一开始动机是纯良的,非常纯良,可是一路上妈妈不停的用“他那个是骨肉瘤啊割掉就好啦真没事”的理论洗我们的脑。嗯,不过我还是承认我是个混蛋,我明明知道我们在病房里的时候左妈妈出病房,是去哭的。
那可能是小学毕业第一次见他的吧,但也是最后一次了。奇怪得很,好久没见应该很想很想他,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妈妈在之前也说要多陪他聊天来着,可是我呢,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讲,本来还想问问他物理竞赛的事呢。他说很热的时候大家轮流用扇子帮他扇风,可是我呢,我没敢去接那把扇子。为什么什么都不敢呢,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我很在乎他很喜欢他啊,难道是因为他已经长成大男孩了已经跟我陌生了吗……是我自己跟他疏远了吧……
现在想起来,我真是蠢的像头猪啊。
当时上网查一下不就知道骨肉瘤即使截肢也只有5%的幸存概率了么。当时仔细注意一下不就发现左妈妈的笑容装的很疲惫了么。当时也应该给他扇扇风讲讲话啊,不然他不会以为我不在乎他么?!!!
我应该努力了解他啊,当时愚蠢的我怎么知道他盼望别人来探望他啊。
我们的探望因为他初中同学的到来而草草结束了。离开他的病房时,不记得是谁说了一句:“好压抑,好沉重。”
……
我不想再掩饰了。
我很悲伤,但是我发现自己没有资格表达悲伤。
他一定一定一直会以为我不在乎他的吧。
不在乎到随便来一次他的病房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啊。
不在乎到他离开的消息,都是卓宁告诉我的啊。
打电话回家,回答的是根本不打算让我知道也不让我参加追悼会的妈妈啊。
他们要在前一天晚上把我送回学校啊。
……
尽管最后我参加了追悼会,我还是失去了对大人的许多信任。
到底是他们不在乎,还是真的以为我不在乎啊,
如果写完这篇日志我哭了,能不能说明我很在乎呢
没有一点点防备 也没有一丝顾虑 你就这样出现
在我的世界里 带给我惊喜 情不自已
可是你偏又这样 在我不知不觉中 悄悄的消失
从我的世界里 没有音讯 剩下的只是回忆
你存在 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声里
世界之大 为何我们相遇
难道是缘分 难道是天意
你存在 我深深地脑海里
我的梦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声里
你存在 我深深地脑海里
我的梦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声里
你是礼物。是上天带给我们的礼物。
你是人间最美的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