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的牙和天真的笑 ----祭奠刘潇一
好久没有写公文以外的东西,但她的离去触动得我思绪汹涌,呼之欲出,一定要要落成文字,来整理我、我们的追思。
第一次见到潇一是2002年的夏天,来到新的环境,第一次离开父母,大家都懵懵懂懂的。那年夏天很热,我们都晒得很黑,但潇一却白得那么干净,犹如她的内心。潇一不是那种能吸引到小男生的美女,虽然她明媚皓齿,面容清秀,但圆圆短短的发型,开朗活泼的性格,虎虎生风的双臂,使她更像个男孩子。即便如此,在这个班级里,没人能忽视潇一的存在。我敢肯定,好多女生的名字男同学们现在已经忘却了,但即便现在潇一离开了我们,她的名字也是所有男生永生难忘的。为何呢?因为她有凶狠的牙和天真的笑。
潇一性格直爽,身强体壮。我可没说她胖,她是真真正正的结实。几届运动会,她都在投掷类项目夺得名次。由于性格直爽,好多男孩子爱和她开玩笑,而每次都是男生被打的呲牙咧嘴。她还是维护女生权益的使者,欺负小女孩的男生,没有好下场。后来在一节讲述酷刑的历史课上,她荣获了“骨锯”这一绰号,并且得到了男同学向她打招呼的专属动作,就是用左手锯自己的右臂。慢慢的,潇一懒得追着无聊的男生打了,而是每次看见“招牌动作”时,一瞪眼,露出一边的虎牙。这个表情的震慑作用,至今难忘。
然而,如果说想起她的虎牙觉得一阵凉风吹过,那看见她的笑容,就犹如沐浴阳光。回首过往总觉得那几年,天总是很蓝,阳光总是很好,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活的很纯粹吧。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和耀眼,那么单纯,心无杂质。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最南边那栋楼的楼梯上,我下楼,她上楼,交汇处她突然一击重拳,酸爽无比。这时我抬头望她,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咯咯的笑着说“狗熊也怕打么?”然后扬长而去。这个笑容,一直留在我的记忆力,虽然可能不是最美的,但绝对是最纯真干净的。
毕业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再见到她,就是8年后聚会,大家都变了,她似乎没怎么变,样子没变,气质没变,那干净的眸子也没变。后来我想搞个工作室,在群里问有没有学画面设计的,她回复了我,如上学般那样认真的帮我做了一个美美的图标。
再见,就是今年,她发病前。聚会中,她穿了裙子,留了长发,温文尔雅。收起了过去时不时露出的虎牙,转而代之的是优雅又干净的笑,像阳光洒向每个人。
她走的夜,狂风暴雨,黑云压城。似乎整个城市都为她悲伤,又好似上天也在宣泄着命运对她不公的愤怒。最健康,最阳光的她,第一个走了……写着写着,这阴霾的一整天放晴了,灿烂的夕阳洒下来,整个世界干净,明亮,就好似她的眼眸,她的笑。我们见不到她了,可她善良,天真,直率,活泼,认真,那么潇洒的活在我们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