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父亲跌宕起伏的一生第三章大墙内外之四
我的农村劳动生活就像我上篇所写的是从放生产队闲置牲口开始的。第二年开始种地,我干的第一个农活是拽着小毛驴儿拉滚子压地,随后就开始跟全体劳力跟帮干活了。当时年龄小,要想跟上壮劳力也觉吃力。但是不跟上就拿不到10分。强咬着牙在第二年的产地前就被社员评定为整劳力。公分也被评定为10分。实践出真知,通过一年的春夏秋冬,我对东北的农活全了解了。旱田的高粱、苞米、大豆、谷子、糜子、小豆、花生;水田的稻子,这些品种的种植全亲身干过了。整个过程包括这些品种的从种到收到脱粒。也跟社员学会了什么土地适合种什么作物怎么因地制宜的达到高产。比如沙土地适合种花生,粘土地适合种高粱苞米。糜子产量低尽量少种它。豆子产量可以但是在成熟期如收割晚豆粒会从豆荚中脱落到地上容易造成损失。我们辽北当年都在喊着口号:实现纲要(亩产四百斤)跨黄河(六百斤)过长江(八百斤)。我所在的小队根据品种平均产量基本能达到五六百斤。那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很好的成果了。我在本章之二披露爸爸的反革命言论时我有意留下伏笔就是将爸爸攻击人民公社的内容留到我了解农村这个段落来写。爸爸当年的原话:“我是从农村出来的,你说一亩地能收多少粮食我心中都是有数。就算高产田亩产八百斤经过密植增加一倍达一千六,那也不可能达到万斤呐!你说你这么搞虚报产量,没那么高的收成,你拿什么兑现啊!这样一整,中央认为(全国)粮食吃不完,实际不够吃。这样的浮夸早晚是要害人的。”
以上这几句话就是爸爸当年在判决书中被归纳为“恶毒攻击人民公社运动”的罪证。
平哥下乡那个队是最不好的。他干活和体力不比别人差。但是壮汉挣不到钱,那也不是他自己所愿。记得文革串连时他比我能闯荡,我才走了十几天,他走了一个半月。可见他的能力比我高。在我俩返回沈阳后爸爸还给我们来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篇头的第一句话就是:
“热烈祝贺两个儿子革命串连胜利归来!”
流露出爸爸对儿子参加串连的高兴心情!
可是平哥在摊倒这个不好的小队,主要原因是他们小队的土质特别不好。还不是盐碱地,整个土地是砖红颜色的劣等地。那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干了一年活年终一结算还要倒贴,还不如不干。像这种例子在当时很多下乡青年摊上了那是没有办法避开的。
与此同时,身处长滩的爷爷当地分值很好,却又因体力不济拿不到整劳力的10分。劳苦一天我爷当时能拿到9分还属照顾。三姑和老姑一个在苏家屯一个在盘锦。虽然按产地她们能吃到大米可是干水田活对女学生的伤害是很严重的。因为在水田操作往往都是泥水没过膝盖,拔凉拔凉的。
此时爸爸在凌源监狱。他的车间是生产辽宁一号燃油泵。爸爸偷偷掌握了生产这个部件的核心技术。以备将来出狱后用这个手艺挣钱。可是在沈阳的家中,妈妈的病情却因积劳成疾逐渐加重了。妈妈在病重期间到昌图看了我们哥俩。了解了我们哥俩在农村的情况。我同已经病重的妈妈一块儿返回了沈阳。
您的儿子于2015年3月18日11时1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