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华的两次婚姻
杨之华对于自己的两次婚姻,在回忆文章中有时也谈到。其实,这两次婚姻直接影响了她的一生。
杨之英回忆说:“姐姐的第一丈夫,是沈玄庐(定一)先生的儿子沈剑龙。由于我们家和沈家是世交,所以这桩婚事是沈老先生与我父亲在姐姐幼年时就定下的。”沈定一和杨家在当地都是富豪大家,沈家的衙前与杨家的坎山镇三岔路村相距并不远,逢年过节时双方都有来往。
在杨之华与沈剑龙结婚的前一年(1920年)6月6日,《星期评论》被迫停刊之后,在那里工作的杨之华一时还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这时沈剑龙来到上海,出现在她的身边。当时沈定一与浙江“一师”风潮的学生骨干俞秀松等人的关系不错,还想干一番事业,因此俞秀松与杨之华等人经常见面。据俞秀松日记记载,6月19日,“傍晚,剑龙邀我同他们——还有(杨)之华——同去骑脚踏车去”。
骑自行车成了沈剑龙与杨之华进一步接触的机会。他俩虽然从小就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但杨之华十几岁出外求学之后,不断地接受新思想,甚至想到赤色苏俄去学习,无形中拉大了她与沈剑龙思想上的差距。
7月6日,沈剑龙回衙前老家去了。3天之后,沈定一与俞秀松也离沪前往衙前。
因担心上海时局有变化,7月14日沈定一急忙写信给杨之华等人,“替他们想了两个方法,倘若上海发生紧急风声以后,(1)叫伊立即回衙前来,一则可以避灾,二则可以避暑。(2)叫伊立即搬到华成路去,因为在法租界里”。第二天,俞秀松在沈定一的桌上看见杨之华写给沈剑龙的信,“信套底背面,伊有几句话是写给”俞秀松的,因此,俞秀松写了回信。杨之华在写给沈剑龙的信中,还有写给他人的话,显然她与沈剑龙之间没有什么“悄悄话”,一切都很“透明”。
不久,沈剑龙去了三岔路的杨家,与杨之华的家人作了商谈。7月21日中午,沈剑龙乘轮船赴上海,又去劝说杨之华。但是杨之华的主意已定,坚决要报考学校。不过对于他俩的婚事,以后杨之华还是听众了父母等人的意见。经协商决定,所选择的结婚日期是1921年1月26日(农历十二月十八)。
根据当地风俗,婚嫁是一件大事,而且礼俗烦琐,从“提婚说亲”到“三朝回门”,一般有十道排场。
但是,杨之华决定婚事新办——文明结婚。杨之英回忆说,“姐姐20岁就嫁到沈家,那次结婚十分简朴,姐姐去夫家只穿一套粉红色的衣服,既不坐轿也没有带嫁妆。结婚仪式在沈玄庐先生主持下,成了一个演讲会。会上,夫妇双方各作自我介绍,会后也不请酒设宴”。
杨之华大胆的“出格”行为,在她小时候就有了“野大姑娘”的美称,包括她剪头发、下河游泳、骑自行车等等,发展到这次文明结婚,从而为自己的过去生活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结婚后,杨之华与沈剑龙的感情生活似乎还不错。当年11月5日,生下女儿晓光,杨之华后将她的名字改为独伊,意即只生一个。据杨之英说,改名是“表明她对沈剑龙的怨恨”,意味着杨之华与沈剑龙的感情已破裂,那么其中原因是什么呢?
沈剑龙是沈定一原配妻子周锦朝(坎山大地主周家长女)所生,比杨之华小2岁。沈剑龙从小聪敏,继承了父亲的某些基因,是有名的风流倜傥的才子,诗书琴画样样都有一手。
沈定一妻妾较多,有名有姓的就有5个。杨之华与沈剑龙结婚前,沈定一还在与一个女教师谈恋爱,他最后一个爱妾的岁数比他小几十岁,因此,沈剑龙不能不受到影响。杨之英还回忆说,杨之华结婚后“和沈剑龙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两人志趣各异,感情上产生了无法弥补的裂痕,就在姐姐去上海青年会读书期间,这位比她小2岁的公子(即沈剑龙——引者)住在乡下,生活作风出轨了,姐姐多次给他写信,他却只字不回,最后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