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妈妈的最后几面
我的丈母娘,王淑兰女士,在我认识她女儿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在最后的几年岁月了,母亲身体每况愈下。
第一次见面是2006年,年前,我和艳丽回到内蒙老家。虽然住的是老房子,但一家人都很热情,爸爸很热情,妈妈很热情,姐姐妹妹很热情,几个叔叔姑姑很热情,爷爷奶奶也很热情,让我这个没过门的姑爷很是感动。虽然老妹作为娘家人代表,曾来北京考察了一下我,我虽然不会花言巧语,但是老妹也给予了我正面肯定,在爸爸妈妈的电话里没少说我好话,以至于我和艳丽回内蒙老家,首次在见完各位亲人后,在艳丽家,爸爸妈妈就帮我们筹办了一场简单而又隆重的婚礼。说他简单,因为年代原因,那时候还不富裕,就在老家支几张桌子,架几口大锅,就把婚礼给安排好了。说他隆重,一个屯子里的人都来了,桌子不够坐,那就坐完一拨再坐一拨,反反复复坐了很多拨,前来的客人们都给予了我们最真诚的祝福。那时候的母亲身体相对还好,虽然很瘦,但是家务活,扫地做饭烧炕,包括养牛喂猪,家里的活几乎都是她在做。母亲那时候敢把艳丽嫁给远方的我,想必有很大的不舍,也必然下了很大的决心。女儿远嫁,势必回来就越来越不容易了,果不其然,再她离开前,我们回去的趟数屈指可数,现在想来,虽然有时代穷困的缘故,但是如果能多回去几次,是不是能减轻母亲思念女儿的痛苦。以至于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对燕儿好,不要辜负母亲和其他亲人的信任!
第二次见面,是爸头部脑血管出现问题,脑袋疼痛不已,正在医院救治,我和艳丽慌慌忙忙从北京赶到老家,在医院看见的爸爸和妈妈,那时候妈妈还硬撑着身体张罗着里里外外,一心一意地抢救着她丈夫的生命,可以说妈妈对爸爸的这一生,她是坦然的、无愧的、无悔的。后来本地的医院看不好,我就和其他几个至亲的人,一路护送着父亲去长春大医院看病,因为我也的确把爸爸妈妈当一家人,所以路上我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爸爸,妈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逢人就夸她这个姑爷好,现在想想,受之有愧,那本是我应尽的责任罢了,但是妈妈却给予了我极高的评价。
第三次见面,妈妈身体已经很不利索了,但我们回来,母亲还总是强撑着身体给我们做饭,有时候看她干完活之后总是喘着粗气,身体也非常瘦弱,糖尿病的后遗症越发严重,我给寄的药好像也没什么效果。那时候冬天冷,妈妈看见我的羽绒服脏了之后,用干净的湿毛巾帮我擦了又擦,擦了又擦。在她身体那么差的情况下,仍然给予了我极大的爱,让我这外地的姑爷感受到极大的温暖。
每次我们回家也是匆匆忙忙,待不了几天,母亲每次送我们走,总是哭着送我们,我们心里也很难过。那是一种对子女的恋恋不舍,也是对女儿远嫁的担忧,或是在豪赌女儿的这次婚姻,抑或是赌我这个姑爷的人品吧。
妈妈的最后一面,我们是没有见着面的,这是我和艳丽心底最大的痛、最长的刺,这种痛特别是在我自己的母亲去世后,才体会的更发深刻,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一种久久不能忘的痛,一种痛彻心扉的痛!
这么多年之后,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妈妈你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
但我心里对你的承诺,一直有效!或许不就的将来,我们在某一处见面,让我再一次给您深深磕一个头,让我在你面前好好哭一次,也不说话,就好好哭一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