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母思娘恩
随着“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清明节来临,我对母亲的思念愈加强烈。58年的母子情缘,历历在目,娘的恩情时时刻刻浮现在儿的眼前——
我生不逢时,人吃人的1960前年是我的幼年,恍惚记忆中那时是反右和大跃进年代,刮得是极左风和共产风,全体社员吃食堂,每天每人四两的粮食供应标准被食堂大打折扣,加工面熬成的稀饭苦的难咽,俺娘总是把少的可怜的丁点粮食面、馍省给我们小孩吃,她只喝点稀饭;1960年我开始上小学,三年自然灾害,那时中苏关系破裂,收的粮食都上缴,老百姓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自然又是吃不饱,家中少的可怜一点粮食,还是省给三个小孩吃(姐姐、我和大弟弟),父母亲忍饥受饿;60年代中后期直至70年代,农村实行的是公分制,我们兄弟姐妹多,且又都上学,仅靠父母亲干活挣工分,我与姐姐虽然也利用课余时间割草拾粪或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挣点公分补贴家庭,但每年年终分红,我们家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还要倒拿钱给生产队,这一段时间是父母亲最难熬的时光,孩子们的吃穿及学杂费、冬季救济粮不够吃还要凑钱买粮等等所需费用,父亲脉管炎看病费用等等都靠母亲想办法东借西借来度日,可想而知娘那时有多难,但娘凭着坚强的意志挺过来了。为了减轻父母亲负担,1972年我初三即将毕业,在学校偷偷报名参军,通知书下来了才告诉父母,临行前娘塞给我5元钱,叫留到部队零用,这五元钱对那时的家庭而言已是极不容易了,可见“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最难忘的是我1978年高考那年,由于我仅是初中毕业,第一年恢复高考人又这么多,我中途中断学习时间长达五年多,且复习的时间又这么短(一个多月),我只有挑灯夜战。我在学习,娘也没有能入睡,娘发现我每晚都学习到鸡叫,心疼的不得了,就每天给我做点饭放在锅里,叮嘱我晚上一定要吃,补补身体,不要累垮了。我考上邮电学校,临行时娘可能又是想尽办法给我凑了20元钱作为到校报到的路费和第一个月的伙食费(以后每月有13.5元助学金);更让我忘不了的是我参加工作以后,娘还始终关心疼爱我,娘知道我喜欢吃绿豆面,每年都为我准备一些绿豆面擀面条,春节时炸点绿豆圆子叫我带走,还经常为我准备绿豆皮子,娘时时处处都想着儿子,就连家里喂的小鸡生的蛋,娘还留着给孙子孟波吃,娘的恩情我永世难忘!但遗憾的是现已无法回报,只能祈祷苍天护佑我娘。
娘在世时对孩子们的抚养与关爱的原则也是公平。家里孩子这么多,好的衣服先让大的穿,然后老二老三以此往下推,延袭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习惯。好吃的则是让小的优先,其他大孩子往后排。孩儿们成家以后,无论谁家有困难,她都一视同仁,倾其所力帮助,谁家盖房子、谁家有小小孩要带、谁家遇事需要钱,她从未推托,只要是需要和条件容许,她总是主动上前,为儿女们排忧解难。娘用毕生的勤劳和汗水,培养七双儿女成人、成才、成家。可是娘从来不求回报,从不在孩子面前提要求,说困难,直到病危期间,还深情的告诉我们说:“不管是好孩子、还是孬孩子我都疼”,可见娘对孩儿们的爱是如此深重,娘的心胸如此宽大,怎么不叫孩儿们敬仰与思念。
我感激父母亲让我们兄弟姐妹七人都接受了尽量多的文化教育,这是母亲留给我们最大的宝贵遗产,让我们受用终生。
现在的母亲在天堂应该是最幸福的了,她带着瘦弱的身躯魂归西域,脱离了病痛折磨,走的安详,没有太多的牵挂。我们做儿女对娘的遗憾是我们长大了、有能力孝敬娘了,但娘给我们孝敬的时间怎么如此短暂,令孩儿们痛苦不堪。
娘啊!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儿子,让我继续孝敬您老人家吧!
愿娘天堂幸福!快乐!健康!吉祥!
亲爱的娘安息吧!
(长子泣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