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向彼岸的天堂
记得以前我就很喜欢回外婆家。记忆中小时候开心的事情也都是发生在外婆家。暑假的时候哥姐姐都在,我们会一群人跑到林子里抓知了,把知了塞满原本装扑克牌的塑料盒;夏天热,我和智锦泡在大水缸里洗澡也能玩的不亦乐乎。那时候我还不懂事,现在回头想想,外婆那时看着我们这一群快乐的孩子的感觉一定是极幸福的。
膝下子孙成群,做长辈的最大的乐事莫过于此,不是吗?
记得外婆以前养了鸡,还养着一群羊。每次我来到外婆家,她总要杀鸡给我吃;除了这样,我回家时,她总要拿很多土鸡蛋让我带回家吃。小时候我还喜欢跟着外婆去喂羊,拿着挂满树叶的树枝看着羊儿们一口一口吃得香甜。
外婆是个很勤劳的人,家门前的那一片菜园也都是她在打理。我们这些小孩子早上起床时,外婆都已经做完了很多事情。大家都常问外婆这样会不会太累,她总是笑笑,说,“我不累,没事干就急得慌。”
这样的外婆在我眼中是那么健康,我从没有想过外婆会生病,更没想过她会患上不治之症。
一开始,妈妈得知这件事之后,不敢告诉我。后来我悄悄去看她上网查的东西,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感觉,可是我看着她那么难受,什么也不敢问。
后来舅舅、妈妈也找过好几个医生给外婆看病,但得到的却是越来越残忍的事实——距离那个分别的日子愈加的近。从一开始说的半年,然后是三个月、二个月,到最后大家每天都在担心害怕着。
外婆住院期间,我去看她的次数最少。去了的那几次也只是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外婆不会怪我,可我总是有些难过,难过最后我却没有认真地和她说上一句话。
我想不通,外婆这样善良的人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生物老师大概解释过冷血动物长寿的原因,我已记不清了。我想外婆身上流着的血是不是太暖太暖了,她总是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为别人着想,自己的苦和痛却都默默忍下来。
我总抱着那从书上看到的癌症的百分之一自愈率的希望来让自己安心。可是该来的总会来。
后来我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外婆,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她的神色是那么安详,我觉得她就像睡着了一样,觉得总有一天她会醒来。
而我相信,外婆一定会常常在我的梦中醒来。
外婆,今天是年三十。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冷,您一个人过年一定不要让自己觉得更冷清。您为儿女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今年这个年一定要过得好些。
祝外婆新年快乐。
子璇
201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