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血艰苦筑就高速路倾一生百里秦川变通途
发布时间:2014-01-14 09:2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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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贞良先生,生于1937年10月21日(农历九月十八日),卒于2012年9月3日(农历七月十八日),享年76岁(七十五周岁)。他出生于民族危难之际,国家沦丧、同胞受辱;成长于战火纷飞之时,同仇敌忾、众志成城;求学于祖国崛起之交,心无旁骛、刻苦钻研;奔走于公路建设之间,倾注心血、开路为民,为陕西省交通事业发展,尤其是高速公路建设做出巨大的贡献!回首一生、无愧于心!
古者称师曰先生,乃学识渊博、德高望重者之称谓,称任贞良为先生,可表后生尊崇敬仰之意。我有幸与先生忘年相识,却已到先生弥留之际,从入院抢救到勉强维持再到安然离去仅五十四天有余,留下无尽的遗憾与哀思。病重期间,只见得先生瘦骨嶙峋、躯体孱弱,左右与管线缠绕、上下与仪器相接,难以言语、翻转不得,病痛折磨、焦苦难耐,但先生从不呻吟、坦然面对,眉宇间气质怀存、精神犹在,信念与毅力可见一般。陪伴期间,先生常静默冥想却眉头紧锁,察色揣度间仿佛有所牵挂,试探以高速公路建设形势及高速集团发展态势诵读之,先生旋即面露喜悦、专心聆听,并以手势示意未完再续。先生一生与路结缘、以路为伴,青年时曾随同施工队跋山涉水穿越秦岭山脉,微薄干粮配以山涧清泉外加帆布帐篷就此常驻深山丛林、久去不归。如今开车行驶在蜿蜒却平坦的西万公路,遥望千数岩峦、俯瞰万丈崖壑,回想当年开山筑路之时,先生面对“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的艰难险境又是怎么一番辛酸滋味,难怪先生临终遗言坚决要求把自己的部分骨灰送去子午峡,以陪伴曾经不幸命归于此的同事战友,似乎先生的心从未离去。细数过去,先生一直以亲自主持修建的“西临高速”为荣,在开通运营的二十三个年头里,路基路面始终保持着不用大修大补的记录,并将继续“坚强”地服役于来往穿梭长安中原的司乘旅客。西临路就是先生一生勤苦的真实写照,先生也是西临路一路走来的奠基人与见证者。西临高速是陕西省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条高速公路,全程23.89公里,是连接西安与临潼的交通要道,为游览秦始皇陵兵马俑、西岳华山、华清池等世界闻名的名胜古迹提供了便捷,被称为西安的东大门。逝者如斯夫,如今西临高速车行往来、川流不息,曾经四年的艰苦筑路历程今人又何从知晓。但从先生笔画工整、字迹清晰的随身笔记里,从他人亲身经历、口耳相传的零散讲述中,我仿佛又跟随着先生的脚步回到了那个公路建设的年代,回到了先生曾经倾注了心血的地方——对待工作,先生一丝不苟:他披星戴月的在审核图纸、他通宵达旦的在书写材料,他夜以继日的在检查工地,他废寝忘食的在开会研究……作为局机关的领导,办公室落满了尘灰,工地却布满了脚印;对待员工,先生既严格要求也关爱有加:先生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检查工地经常是不打招呼、出其不意,只要看到现场的管理人员或技术人员就要刨根问底、究其所然,员工们经常提心吊胆、随时应对,滥竽充数之辈更是“望风而逃”、敬畏有加。在先生的“逼迫”下,员工们“很不情愿”的开始充电学习、函授上课,以防“攻其不备”,遭受“厉声呵责”。先生的较真让基层“无所适从”,自然得不到员工们的“青睐”,所以工作之余先生的心是孤寂的。他曾经在自省中这样总结自己“面冷心善、不善交际;秉性生硬,于人难受”,猜想先生的扪心自责应该是一种自我的心里宽慰与释怀,其实多年后,以前“领教”过先生严厉的员工们现在都成为了交通行业的栋梁,在祭拜先生的时候,他们都很缅怀那个曾经“不近人情”却迫使自己走上正途、终有所成的任贞良先生,可能晚年的先生自己都不曾料想竟然会得到大家真诚的“谅解”与应有的尊敬。先生去世后,在整理遗物期间,从壁柜里翻找出几千册与公路建设相关的书籍文献,年代各异、保存完好,可见先生一生与学习专业知识为伍的虔诚与坚持;从书桌里翻找出几百本与公路设计相关的随笔记录,先生对于笔记本情有独钟又独有癖好:工作学习之时,笔记本是业务助手,严谨细致的先生在六十四开的一亩三分地里辛勤劳作,绘草图、标桩号、拟方案、搞验算、做审核、得结论,开垦出了“一路纵横东西,沟壑变平川。” ,耕耘出了“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休憩闲暇之时,笔记本又是心灵知己,心思细腻的先生通过毫厘铅迹畅谈心路,分享喜悦、倾诉烦恼、化解忧愁、消除苦痛,以兹平和心境、继往如前;从收藏盒里翻找出几十项荣誉证书,包揽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或先进个人之余,更是陕西省公路学会、交通工程学会、土木建筑学会、科学与科技管理研究会常任会员或理事,还是陕西省交通厅兼职政策研究员、陕西省公路勘察设计院技术顾问专家,所著论文获得陕西省科学技术协会、陕西省公路学会颁发的多种奖项。璀璨的光环耀眼夺目,照亮了无数个白天中他操劳忙碌的身影,照暖了无数个夜晚里他挑灯学习的面容。先生是众多陕西高速公路建设者中一颗平凡的铺路石,但先生又是陕西交通事业飞速发展中一颗闪耀的珍宝石,不可多得、难能可贵。我曾好奇于先生不辞辛苦、任劳任怨,不畏艰险、奋勇直前的人生追求与理想,多次幻想与先生垂足而坐、促膝长谈的美好场景,论道信念、触碰灵魂,探究先生终其一生、奉献事业的精神源泉,然而先生作古,万念俱灰。但先生所立遗嘱之言,令晚生茅塞顿开、终有所悟——先生忠党,坚决交齐党费;先生爱党,坚持带走党证;先生敬党,坚意覆盖党旗。骨灰三分了心愿——一分存留陪家眷、一分安放望西临、一分抛撒归秦岭。当日追悼会场,诸多党员干部听之动容、闻之落泪,以先生之纯真信念自问有几许人不相形见绌、自惭形愧?
先生虽已远去几近一载,然其形象之高大、志向之高远、信仰之高坚、心灵之高洁,令晚生铭心刻骨、难以忘怀,平日里终以先生为师表,“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以求学以致用、有所作为,而再直面先生、无愧于心。
末了,以晚生之浅薄学识概论任贞良先生之一生——“负任蒙劳、忠贞不渝、贤良方正”!
外孙女婿:宋鹏宇
二〇一三年八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