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
看过地图的人们都向往你生长的地方
他们想象出最美的风景
倒无法勾勒出你的忧伤
还没做过新娘
还没住过新房
故事也没有那么悠长
你曾经藏着胆战心惊的目光告诉世人多么勇敢
他们眨眼的瞬间,你开始想念回不去的地方
如同秋风掠过,孤独而清凉
你轻声说,你就是秋风,你就是秋风呀
你还想再抚摸,他们的心房
你还想走过,那段悲伤
你就是秋风,你来不及恐慌,从梦想的肩上滑落
谁也无法模仿
告别时的笑容
像秋风掠过,情绪散落在地上
一切难以伪装,一切难以遗忘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不断思考着消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形态。譬如,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憎恨了那些人,所以我刻意逃避并躲藏着,然后我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消失在那些人群里。可这究竟算不算消失?我若为了一点点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不见了。即使那些人都不恨我,甚至开始怀念我,那么如此状态是否应该存在悲伤。答案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与极具思考性,很显然如此的消失不会给人太多悲伤。在别人的意识中,我仅仅只是去了远方,我还和他们在同一个世界中,那就意味着我有一天还会再回来,再站在他们眼前,眼神平静,和他们讲述所谓消失的经历,告诉他们或者听他们说关于想念。
像这样的思考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这是一种让人觉得无聊的想法。可是想法这东西,始终都在以没有成为现实的形式进行着,所以没能实现的东西想得过多,只得叫人在无聊中找到一个算是目标的想法来作为平衡点。然而待破了平衡点,恐慌变得漫无止境。
趁着这些恐慌,我开始逃避,也厌倦那些无休止的想法。
我曾和那位废旧诗人谈及现在的梦想和以后的梦想,其实就是一个梦想。当时他吸着烟,没抬头,短而枯黄的发梢上透过阳光似乎还能看见排列无序的灰尘。他吐了一口烟后告诉我,其实有梦想挺好的。在很久以前他也有着一个和我差不多的梦想,不过梦想果然是梦想,在他碰到现实后所有梦想都没有了。曾经的他和现在的我一样,以为有着梦想这事便可以无坚不摧,到头来才发现现实才是无坚不摧,因此他从那个意气风发的诗人变成了现在废旧的诗人了。
这让我无法体会到他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和感受,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被我真正拥有,只是现在的他依然平静和从容。没有预想的沮丧、悲伤、纠结、眼神空洞等神态的出现,把现实的强大展露无遗。他说,人终究会在某一刻不知不觉离开,无论多少梦想在离开前都开始坠落,没有力气再让它继续。他离开了曾经那些为之努力的梦想们,梦想就落了,他便也落在现实中。这让我想起那些还有着很多想法,很多念头,却在突然间还没来得及妥协就离去的朋友们。
他们的离去,的确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只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周围的人除了悲伤,再不会有期盼或等待回来的惊喜了。
我想起了那个叫秋风的女孩,像秋风一样的孩子。
像很多故事一样,我也记不得开始,所以一直写不出开头。因此我考虑过的像多数的陈述手法一样,从开始讲到结束,然后抒情的做法难以实现。到此,我不知道怎么做,也知道不该这么做,拖了很久。事物有时候是很被动的,譬如写作,有时候我也想把某个故事推到明天再写。只是时间越来越长,过了能把故事拼凑得最美的时段,便只能放弃。我其实并不喜欢有人说的因为某件时间的变化或者打击,改变了态度,然后执着的做某件事。可我,却是的确这么做了。
秋风的离去,一些人都悲伤了很久。当然这些人是我认识,不过悲伤的程度都很短。我不是刻意的规定或要求某个人得为某个人的离去悲伤多久,但事实如此,时间很短很短,每个人又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唱着歌、玩着电脑、泡着妞、喝着酒。这的确是令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一个人的离去改变不了世界的什么,一切依然进行着。
我对身边的朋友说,我的一位朋友离去了。
他们说:“啊,谁?”
我说:“一个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来说这位朋友,不过这样说,或许已足够。于是,我迷信的去喝酒,纪念这位朋友,这位还没做过新娘就早早离去的朋友。
她曾告诉我:“坚持下去,一直写下去,一定会成功的。”不是现在我刻意的去记起这句话,只是在她说的时候,我觉得无比的真诚,即使这是个祝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饲养了一些叛逆的分子,它们不愿听到任何有模有样的道理,并不断壮大。认识了那个执着并奉献着的女孩后,我依然不认同某些道理,却愿意安静的听着,听着她有些忧伤却假装自信满满的话语。她不是十分聪明的女孩,因此她边教着自己的学生边不断学习着,有时候会惹人心疼得想祈求上天,“看在她如此努力的份上,多给她点天分吧。”于是,很多人等着她,那个善良、温和而勤奋的女孩。若是她不在,没有太多的话题,很难将对话继续到不得不离开。所以,很多人等着她出现。
我曾和身边的朋友说,我认识了一群人,在里边感觉到无比温馨。相信其中的很多人同样也有着这样的感觉,因为温馨,所以惊奇,所以久久停留,愿意把时间关在里面,不出来。而这样,得归功于那个女孩。她用自己的耐心和细心,判断着对错,挽留着摇摆不定的人们。
她悄悄来找过我,说过我的诗(其实现在看来不是什么诗),于是我大谈梦想。她希望我在实现梦想的时候能懂能用更多,因此她教我怎么写对联,可是我却极其惧怕写如此规整的字词,说我自由惯了。她说我一定能行,并发了很多对联不停考我,要求我在规定时间内对出来。我大脑却真装不下这些了,出现了排斥感,她在一次次等待和失望中终于作罢。对此,我的心存愧疚,在她发来上联或者下联的时候,由于心理因素,看都不敢看,她却耐心看着我胡乱对的对联。
“年纪不小了,赶紧找个人嫁了吧”我调侃道。
“没办法啊,身边的男老师都结婚了”她回答道。
“真替你担心啊,我帮你介绍一个算了”我继续说。
过了一会她才回答:“我做不成新娘的哟”。
我才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这些话或许碰到了她的心伤,后来她给我讲了一些故事。有她自己的,也有蓝云他们的。她说蓝云是她姐姐,蓝云曾心疼的把这个重担交给她,然后她日夜奔波在现实和网络之中。她给我看了蓝云所描写的忘川、纳木错等几个伙伴,包括她在内。她告诉我,她以后也要写几个人,西湖、南国、落叶等等,像蓝云一样让每个人看到。后来她来问我关于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分别都记不清了,却记起了刚开始的很多故事。当时我总是情绪不稳定的更换着名字,她说她给我起个名字吧,她叫秋风,我们是搭档,所以叫做落叶吧。落叶这个名字一直停在那个地方,我也没再更换过,只是秋风呢,她想和蓝云一样写每个人的小故事,却不能实现了。现在我来写她,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写这样一个故事,不知道她想怎么写每个人的小故事,其实我很想知道。
我怀念那个善良的女孩,那个曾让我惊讶的关心我的文章、我的健康、我的情绪变化,然后会不厌其烦帮我找出版社、给我发短信的女孩。
原谅我这么久才能说这些话,记得,秋风扫过落叶,我的姐姐。
秋风离去的事,是不不在一个早上告诉我的,刚好听着这首歌。听西湖说,她在凌晨毫无准备的时候悄然走了。然后,我一直放着这首歌,到晚上。
微风吹过我的遥望
槐花香醉了枝头的月亮
我那梦中的新娘
羞涩的新娘
又落进我温馨的诗行
月亮在我梦里守望
槐花香传来你的想往
你却一直在远方
一直在远方
只给我一个美丽想象
熏香的月亮
美丽的姑娘
我在遥望
你给予的方向
熏香的月亮
美丽的新娘
我在期期待你
来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