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女的追忆:让爱延续
思绪很容易就穿越。
想起三四岁的时候,外婆家附近的教堂大概是装修之类的原因,附近的人都每周来外婆家做礼拜。有一次外婆蹲下身握着我的手说她得了很严重的病,让我听母亲的话乖乖的之类的。
想起再大一点的时候,外婆家门口有棵槐树亦或是其他的树,大概有3层楼高。夏天地上落满了树上结的小果实,树上环绕着知了声。我和妹妹在树下捡小果实嬉戏,兜在连衣裙的裙子里。后来因为小的争执,年长的我居然被妹妹打哭了,跑回厨房撒娇祈求外婆不要再疼妹妹。外婆只是笑着把孩子们都拉过来抱入怀里。
上初中的时候过年回外婆家,坐在家门口跟外婆一起烤火聊天,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外婆讲的是女儿经,是她小的时候私塾先生教的那些。内容是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屋檐上挂着大颗的水珠,滴答,滴答,滴答落在门槛边。
再往后,生活似乎就被调成了快进。外婆,我小考考了全市第一呢。外婆,我考上了省重点高中了。外婆我上大学了。外婆我研究生毕业了。外婆我结婚了。每年似乎只能见上一两面,偶尔能陪外婆打一晚上扑克,更多只是吃吃饭说说话。 我才刚刚能在过年时给外婆包红包,这些就戛然而至了。
最初的几天因为自责天天下班回家就对着四爷哭,总埋怨自己最后一次见面没有能抱抱外婆,走的时候没有叮嘱她好好养着等我下次放假回去看她。然后吵着要赶回去送一程,似乎这样才能安心。直到想明白,爱不是对那一个人的爱,是对所有家人的爱,爱更不是一意孤行按自己的方式表达,而是让大家都轻松。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让我们都能替外婆继续疼爱大家就挺好。
初十的那天早上,毫不知情的我浇花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花盆了新冒出了一株郁金香苗,再过一段时间,它就能开出紫色的郁金香了。多好,留下的永远是美好。